于架起了一个石灶台兼烧烤架。
鉴于材料有限,杜初取其中两块最嫩的笋,剥掉笋壳,露出白皙笋肉。
他又将笋肉切成条状,淋上新鲜的草汁果汁,放在滚烫的石烤架上烘烤,不一会儿鲜香的烤笋味就飘荡在破庙前后。
另外他又取出小块嫩笋切丝,到庙后小潭中取些水,一股脑儿将笋丝、果肉丢进简陋的石锅中,小火慢炖,直到水渐干,就做成了一道酸香的笋丝果肉粥。
宁璇端坐崖边巨石之上,山风清冷,万物寂寥,她白衣胜雪,颜如寒玉,凉风吹得她发丝衣角翻飞,那股清丽绝尘的味道,看得杜初差点忘了自己想说些什么。
其实和她一辈子就生活在这儿,也挺好的,他脑子里忽然冒出这样的念头。
不行,家里还有老爹,柳凝等着自己,雨音的眼睛还未治好,自己又在想些什么怪事。
他对着宁璇扬声道:“璇儿姑娘,我做了些吃食,如果不嫌弃,就一起来吧。”
山风忽然凌厉起来,方才风似水流,现在刮在人脸上,却如刀割。
宁璇几步落到他身前,“锵”,鱼肠出窍,斜横在他脖间。
她冷声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杜初并没有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怕,当时那把剑离他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他不会撒谎,于是他决定将他两世学过的情话在接下来的四分之一柱香里一股脑儿说出来。
“你应该这么做,我也应该死。只是可惜,有句话我已经没机会说,曾经我怕说出口,连朋友都做不起。事到如今,希望你能替我转达。”
他凝视着她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风,愈急愈凉。
宁璇只觉得这两日来所有的委屈都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呜咽道:“她是谁。”
杜初缓缓走近,将她拥入怀里,宁璇未反抗,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傻瓜,是你。”
到此刻,事情尘埃落定,摸了摸脖间,似乎渗出了鲜血,杜初满头大汗心里默念,感谢星爷,感谢语文老师。
鱼肠滑落,泪水彻底打湿了面颊和白衫,宁璇用力捶着他胸口,哭道:“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我以为我身子脏了,不配做师父的徒弟,不配做天师道的圣女,不配做父皇的女儿,你也不要我,刚才我只想杀了你,再跳崖自尽。”
杜初将她抱得更紧,安慰道:“我娶你,我会对你好,我要纠缠你一辈子,你可别想摆脱我,谁也不能从我这把你抢走,无论是你师父,还是天师道,还是你父皇。”
话音未落,杜初猛得抬头:“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