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青不明白, 为什么水罩之内的裂缝看起来格外恐怖,四周分布的银白色光芒又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水罩外不是没有生灵,而是又非常多的生灵,数不清的鱼和各式各样的水中植物。
一群群的小鱼在看不见的罩子外面欢乐地游来游去。不知道是不是被银光影响了,这些小鱼均是统一的银白色,浑身泛着银色的柔光, 与环境相互辉映。
附近的湖水不再似碧波湖的清亮湖水, 它同样染上了浅浅的银白。
不仅如此,放眼望去,水罩外生长着不计其数的植物,枝干叶片都附着了一层浅淡的银色。其中,不乏极度少见, 又异常名贵的药草。
荷青瞬间双眼放光,恨不得马上冲过去一探究竟。他习惯的伸手在衣兜内摸了摸, 只摸到了一本药书。他猛然记起,大多数的药书留在贝壳婶婶家中积灰, 他的衣兜通常只留了薄薄的一本。
想到半路不见踪影的贝壳婶婶她们, 荷青忍不住担忧,贝壳婶婶她们现在是否平安。荷青已然深陷困境,他只求药医不要针对其他人, 让她们平安的回家, 平安的生活。
至于荷青自己, 他会尽力照顾好自己, 也会想方设法照顾好大黑蛟。然后, 他们一起顺利的走出禁地范围。
荷青收起了忧虑,开始认真研究前方的药草。他取出药书,逐一对比,耳畔回响着大黑蛟的叮嘱:“不要跑太远。”
哪怕方圆内不见人影,黑玺也不得不提醒荷青多加小心。他们不了解禁地的情况,一不留神走进水罩笼罩的区域,估计麻烦不少。尽管药医充满自信,说他们迟早被吸入禁地内,可黑玺认为,迟早意味着可早可晚,此刻明显不到无可选择的时候。
“我看看附近的药草,很快就回来。”荷青一边回答,一边激动地往前跑了两步。他左瞧瞧右看看,目光往返于药草和药书之间。
荷青这会儿只恨自己平时读书不刻苦,所学不多。偏偏,他手中的药书只有薄薄一本,完全不足够将这些零零种种的植物包括其中。
假如他多带几本药书出门,剩余的药草一定可以辨别更多。奈何后悔无济于事,凭眼下的条件,荷青要求不了其他。
荷青取出贝壳婶婶最后塞给他的那些方子,他努力回忆贝壳婶婶的描述,找到了一株半人高的银白色的植物,它是大补汤的主药。
要不是有贝壳婶婶的确切形容再加上周围植物的颜色,荷青也不敢相信,世间有这般药草。它本身也许不是这副模样,只因附近的光芒,才变成了如今的形态。
这些改变了颜色的药草,药效如何,荷青此前已经听得贝壳婶婶对它们赞不绝口。禁地附近的植物令她惊叹,它们的效果好得出奇。
荷青专心对比附近药草的同时,黑玺亦在研究周围的环境。他沿着水罩外,从一端慢慢地走向另一端。
黑玺很快察觉到异样,他身边湖水的温度在不断改变。黑玺和荷青到来的地方相对暖和,他往另一个方向走的越久,越是感觉到寒冷。
冰冷的气息非常熟悉,刚刚才经历过的阴冷,黑玺想忘记都不容易。
走了小会儿,黑玺骤然停下脚步,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再往前走了。前方是铺天盖地的寒意,仿佛一路通往寒冷永无止境的冰冻之境,
黑玺怀疑,前面就是另一条道路的出口。
两条路果然通往同一个地方,均是到达这处禁地。然而,两条路的待遇天差地别,一条路是明亮平稳且暖和的道路,与这条路相隔的另一条道路仿若噩梦,它很冷很暗,曲折难走,并且,它的冷根本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