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医领着他们走的那条路,又黑又冷,挖得高低不平,曲折难走。好多地方,大黑蛟还得弯腰低头,相当的不自在。
然而,此刻的这条路,它修得平坦整齐,还用石块搭建了石壁,两侧均有照明,又宽敞又亮堂。最关键的,这边一点儿也不冷,不知是用了何种手段,驱散了那股阴冷得让人难以忍受的温度。
黑玺觉得药医再对天发誓,说自己毫不知情,都是鬼扯。药医的话,黑玺从未往心里去,他仅是通过药医进行观察,判断药医或者药医身后的那人何时露出本来面目。
依照黑玺的想法,直接掀平碧波湖和碧波湖周围区域最为简单方便。到时候,看这些小妖怪还闹腾不闹腾,还要折腾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面对对方质疑的目光,药医不吭声,黑玺懒得多说,听这些谎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只不过,大黑蛟与药医不熟悉,荷青他们却已与和药医相处很久了,他们的心里很不好受。荷青环顾附近的环境,又瞧了瞧药医,他张了张嘴,话却说不出口。他记忆里的药医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医者,而不是谎话连篇的骗子。药医被大黑蛟揭穿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却一句解释都没说过。
贝壳婶婶不见了,药医却一次次的欺骗他们,荷青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荷青垂下眼帘,紧跟着大黑蛟沿着这条新的道路往前走去。这一条道路平坦,明亮,还十分暖和,荷青的心却莫名的很冷,他不知道贝壳婶婶如今是否平安。
贝壳婶婶一直非常照顾荷青,荷青喊她贝壳婶婶,可是贝壳婶婶在他的心底,就是母亲一样的存在。
鲤鱼抖了抖一身的寒意,她面向沉默的药医,目光顿时凛冽。她和荷青不同,她不会选择一言不发。
“你以前一直是我尊敬的长者。”鲤鱼说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碧波湖是大家的家,是所有人的碧波湖,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谁要伤害碧波湖,破坏大家共同的家园,我不会放过他!”
丢下这些话,鲤鱼扶起好不容易从要命的寒冷中缓过气的水草。水草走了两步,她回头看了眼药医,声音出奇的平静:“我不懂还能不能相信你,也不清楚刚才我和鲤鱼吃的是驱寒药物,还是毒|药。我很庆幸,荷青他们没有吃你给的药丹。”
水草笑了笑,尽管还有些冷,她已是恢复得差不多了。她相信,这条路是正确的路,可以寻回贝壳婶婶。
每次荷青喝药汤,黑玺都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无奈。
黑玺曾默默地查看过荷青喝的药汤成分,全是安胎补身体的药效。他嘴角轻微地抽了抽,不自觉地瞄了眼荷青的肚子,难道那儿当真有他的孩子?
如果这事是真的,不是荷青和贝壳婶婶存心算计他,那么就得从长计议。他的脾气再暴躁,也没有到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的地步。
黑玺住在贝壳婶婶家,他和荷青被贝壳婶婶百般照顾的待遇截然不同,贝壳婶婶毫不犹豫地对大黑蛟收取了极高的伙食费。
贝壳婶婶伸出手,淡定道:“给钱!”
谁让贝壳婶婶看大黑蛟始终不顺眼,更何况,大黑蛟明显一副有钱大妖的样子,她不让大黑蛟出点血怎么行。
贝壳婶婶总得为荷青以后的日子盘算。荷青那么傻,大黑蛟一来,荷青立刻乐颠颠的扑过去,整天无怨无悔的照顾大黑蛟。指望荷青从大黑蛟那里得到好处,怎么看怎么不可能。
于是,贝壳婶婶决心从大黑蛟口袋里搜刮一大批钱财,作为荷青和小莲子的生活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