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华终于倒了下去，他被博娜一剑刺穿心脏。

    博娜擦了一把脸上的血。

    “可女性如果想要继承王位，就必须，砍下龙的角。”

    耳边突然响起梅里娅的低语。

    ……

    什么？

    优昙华的身影渐渐变了——梅里娅的笑容，梅里娅的脸。

    “梅里娅？”

    “范汀斯娜做过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做？！我为什么不能成为女王？”

    “梅……梅里娅？”博娜不确定地出声。

    梅里娅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停留在她的角上。

    这究竟是什么？

    不能动手，冷静下来。

    博娜深吸一口气。

    “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婚礼中接受博娜·英格拉穆作为你爱人，一起生活在龙神的指引下吗？你愿意从今以后爱着她，尊敬他，安慰她，关爱她并且在你们永恒的生命里不另作他想，忠诚对待他吗？”长老庄重道。

    “我......”她犹豫了几秒，“愿意。”

    害羞？不存在的。

    心存愧疚吗？

    “你们都要死……”梅里娅低声说。

    她耷拉着脑袋，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腐烂化脓，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

    她被元素束缚在十字架上，手腕脚踝都被割开伤口，脚下的血槽里盛着有些**的血。

    这也是幻境？

    或者，这就是真实？

    那在她离开之后，在梅里娅身上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能让一个人把一切都忘记。

    “你们都要死。”梅里娅桀桀怪笑，声音如同喉管被割断一般哑。

    “你们都得死！”

    “成为女王，龙角……”眼泪顺着她沾满鲜血的脸流淌下来，冲出一道干净的痕迹。

    “博娜！”

    博娜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杀了你……”她大笑道。

    “杀了你！”

    “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太对。”博娜轻声道。

    她伸出手，碰到的是少女温热的身体。

    梅里娅靠在她怀里，对她有些拘谨的笑。

    “如果本王现在给你一个做本王王后的机会，”她听见自己说 “你会愿意吗？”

    梅里娅低下头，眼中晦暗不明。

    “我愿意。”

    她仍看着博娜的角。

    她曾以为，那是一个女孩的爱情。

    现在她明白，那是一个女人的野心。

    身在局中她从未怀疑，可当真正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她才猛然发现梅里娅拙劣的演技。

    她什么不知道，她什么不明白，得到龙族的角女性才可以继承王位，可她以为她能让梅里娅回心转意。

    龙族皇后和永生能不能比得上人族女王？

    优昙华说，梅里娅想要的，她给不起。

    她给得起。

    但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想要的只有权利，委曲求全，虚与委蛇，或许有几分真意，那是怎样的感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验。

    梅里娅仰头再一次朝她笑了。

    风刃□□了她的胸口。

    她还在笑。

    一派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