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妞没有说,反倒哭得更厉害了,还一个劲的擦眼泪,在灵堂内熏了一天多的纸灰蜡烛什么的,二妞的手和脸都脏得很,一擦就更难看了。
看的陆放舟赶紧拦:“手这么脏,不能揉眼睛,来,爹爹带你去洗洗。”
陆放舟拿着蜡烛带着二妞去找水,顺带瞧了通新家的模样。
三间二层的砖瓦房,一层正中是厅堂,现在设着灵堂,左边朝西是厨房,自家吃饭用的餐厅,前头还有间小矮屋,似乎是杂物房,右边朝东是客厅,正经的摆酒招待客人的地方,正中还搁了道屏风,分了男客女眷两桌。
和厨房那边的一片狼藉,打家劫舍之后的凄惨样不同,这边的两顶桌子,几条条凳,以及那块屏风还是整齐的,显然是留着吃豆腐饭用,吃完才搬。
二楼陆放舟先没上去看,先在厨房落了脚,照他小时候对外婆家的记忆,厨房一般应该会有水缸。然而寻了一圈,他愣是没找到,只找到了个些放过水缸的痕迹。
肯定又是那群人拿的!呵,等着,敢拿我的东西,回头让你们翻倍的还。
陆放舟心道,将蜡烛放在灶台上,嘱咐二妞在这里等他,然后拎起一个只剩半个手柄的木桶准备出去打水。
二妞一听,很贴心的说了句:“爹爹不用了,天太黑了,明天再说。”
女儿这么贴心,他怎么可以让女儿受罪?陆放舟一听更要出去了,谁知原主长期酗酒的身体压根就没什么力气,单手拎个木桶都拎不起来。
陆放舟只好一面双手抱起木桶,一面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
好在今晚的月亮很亮,出门可以不用火把,而水源也离他家很近,就在屋子的右边,一道自山上流下的小溪,在这边汇成了个小潭,潭水溢出后再往下流去,绕着他家院子前头走了一圈。
陆放舟看过点半吊子的风水,屋前和屋右环水,是财源滚滚的好风水,陆放舟顿觉因抱着木桶而酸痛的腰板轻松了很多,他的半生荣华有指望了。
脚步也欢快了很多,哼咻哼咻的把水抱回家,倒进灶台里烧了一半,余下的和热水对匀,招呼二妞:“女儿,自己洗澡擦身会吧?你在这边洗,爹爹在外头守着,好了喊爹爹。”
“哎~~”二妞答应了声。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他带上二妞雇了两顶轿子,一群挑夫,像模像样的去了陆家。
陆家有两个宅子,一个位于县城东,一个位于县城南,县城东的是老宅,面积不大,原本还不是陆家的宅子,是陆放舟的母亲周氏家的家宅。
陆老爷出身贫苦,家里排行老小,五岁就开始放牛,他放牛的地方有个村堂私塾,他经常悄悄窝在私塾墙角下偷听,这一幕被下乡来收租的周家老爷给看到了,觉得这孩子不错,便发了善心资助了他读书。
陆老爷也争气,二十岁的时候就考中了状元。周家老爷看着喜欢,便将膝下唯一的女儿嫁于了陆老爷,也没提入赘,正经随了陆家的姓,还把周家的几亩茶园交给了陆老爷管。
没过几年,周家老爷故去了,陆老爷考中秀才之后也没再读书,一心扑在生意上,手里的茶园越来越多,也逐渐开始怠慢起夫人周氏,经常借生意繁忙之故夜不归宿。
几年后,周氏故去,陆老爷便以睹物思情为由,搬离了老宅,还将周家旧人一一打发回去,留下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头看宅子。
县城南的新宅在周氏故去之前就已经开建,新宅面积挺大的,那时陆放舟已经中了秀才,一门两位秀才使得陆家能建门进较旁人多了不少。
新宅共计五进,前门开在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