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妇人说着就把她的黄花脸伸给瘦妇人看,瘦妇人动了动嘴皮子,心道你这脸从小就这样,哪是饿出来的,你家男人兼着半个庄头的差事,欺二妞她爹是个书生不懂农事,强霸着地,死不交租。
胖妇人显然看出瘦妇人心里的话了,也没心虚,反倒是得意的昂头:“别背地里暗嚼舌头,嚼多了小心鬼找你,我可告诉你,今天是七月半,开鬼门的时候,正好……”
胖妇人的话还没说完,瘦妇人已然惊慌失措的捂住脸,尖叫了:“啊!!!”
胖妇人不明就里,正要怒骂瘦妇人装神弄鬼,瘦妇人已然失声结巴道:“你、你、你后面……”
她后面?胖妇人抬眼一看眼前,她正站在正堂前,面对着院门,背对着……灵堂,灵堂后面是……停灵的地方。
书生才死第二天,还没入馆,正躺在木板上呢,难不成……
胖妇人的脸色顿时刷白,偏偏还传来了二妞惊喜的声音:“爹爹~~~”
“啊~~~”胖妇人立刻尖叫,头都顾不上转回去看一眼,就飞跑出去了,一路还狂喊,“有鬼!有鬼!有鬼!”
院里正聊得起劲的那群人一听,只以为是妇道人家胆小,七月半嘛,都是疑神疑鬼的。不想紧接着又是一人尖叫有鬼,是村口的张寡妇,这人平时里和这家关系不错,对这家的二妞挺关照的。村里人爱嚼闲话,张寡妇和书生,一个没了丈夫,一个没了老婆,私下关系这么好,肯定有猫腻。
今天张寡妇是陪着二妞坐在灵前的,现在她也尖叫有鬼了,众人顿时愣了神,正要去看个明白,不想灵堂那边传来啪嗒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地上了,掉下的同时还隐约有“哎呀”一声。
那声音是嘶哑了点,可听起来怎么跟那个死了的书生有点像呢?
众人一想,更怕了,忙不迭的、你争我抢的往外跑。换作平时他们没这么怕,可今天不同啊,七月半啊,鬼门大开的日子。
说不定那喝多酒噎死的书生还魂了呢!
众人刚齐刷刷跑到村口晒场,一些胆大的察觉不对了:“等等,我们请了道士的,道士不是能斩妖除魔吗?我们怕什么怕?”
“少来了,那群又不是真道士,去年流放到这边的堕民,正好村里干白事的那老头快死了,他们就接了他的活,顺带着连敲道场的活也一并干了。”
“那怎么办啊?现在去请真道士也请不到,再说钱谁出啊?”
“等等,我记得那群道士的头不是姓溇吗?堕民不得姓原姓,须得在原姓上减去或添上些什么,溇姓去掉三点就是娄姓,那可是前朝大将军的姓,说不定他们就跟大将军有关系。”
“瞎扯。”
“管他瞎扯不瞎扯,万一真有关系,他们几个定然也是上过战场的,杀过人的,杀过人的血气重,鬼神莫近的,找他们一定行。”
“就是,再说了,敲道场的钱我们可花了的,不能白花。”
“对对对!”众人齐点头,最后决定折回去看看。
二妞显然犹豫,生怕不小心烧着陆放舟。
陆放舟忙安慰:“无妨,烧着就烧着点,解开就好。”
二妞一听愣了愣,有些不太信,低头咬了会嘴唇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了烛台,走到陆放舟的脚边。
陆放舟努力用力张、开脚,可惜效果不佳,绑寿衣裤腿的结是特制的,牢得狠。陆放舟只好苦中作乐的想,他家道长的手真巧,绑个结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