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一看,右侧推拉门稀开一条缝,一抹娇小身影隐约可见。
“一定是做梦,我一定还没睡醒。”奚娮捂着心口不断提醒自己,又见推拉门一动,穿着淡紫色和服的女人跪坐着挪进屋来。
“こんばんは、よく眠れましたか。(晚上好,您睡的好吗?)”女侍者朝一脸震惊的客人微笑,关切非常的问道。
“すみません、ここはどこですか。(不好意思,请问这是哪里?)”奚娮倾身打量女侍者,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这个梦未免做的太真实了些,怎么连对方的笑容都是标准的日式微笑。
“ここは枫露亭旅館です。(这里是枫露亭旅馆。)”女侍者依旧笑意盈盈的回答。
“枫露亭?!”奚娮震惊的七魂八魄都快散了,用力攥紧衣襟,惊呼道,“私は日本にいますか。東京?!(我在日本?东京?)”
枫露亭这三字代表什么,只要是深谙日本文化的人都知道。这家日式旅馆常年霸占权威旅游指南榜首位置,以精美绝伦的庭院风景,贴心入微的服务,以及米其林三星料理著称。整间旅馆只有14个房间,每晚要价5万人民币以上,能住进来的都是显贵富豪。
“は、東京へようこそ。(是,欢迎您莅临东京。)”女侍者恭敬万分的匍匐行礼,并且保持姿势纹丝不动。
奚娮喘了几口粗气,又狠掐胳膊一把。疼痛袭来,让她终于认清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而非做梦。老天呐,怎么她一觉睡到日本来了,还住进了这么高档的旅馆。
“ええと、私の婚約者はどこにいますか。(那个,我的未婚夫在哪儿?)”看清现实后,奚娮的思维总算开始运转。即使不问也能猜到,可以一声不响把她弄到国外,除了办事不走寻常路的外星人还会有谁。
“楚様は先に出かけたので、先に食事に着替えて、後で車が迎えに来て。(楚先生先出门了,嘱咐您先用餐换衣服,待会儿有车来接。)”女侍者轻缓的回答完毕,才直起身来,笑容比刚才更加灿烂,“奚様の日本語はお上手ですね。(奚小姐,您的日文真好。)”
“いいえ、いいえ、まだまだです。(过奖过奖,我还差得远呢。)”奚娮按照日本人的对话习惯谦虚的摆手,心里已然腹诽开了。楚司淼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外面连天都黑了。案子不要管了吗?嫌疑人不打算抓了是不是?
楚司淼做好了迎接责难的准备站在旅馆门口,东京的晚间气温比s市低一些,但他一点都不觉得冷。等待对于有心人来说不是折磨,而是享受。
“卡啦——”随着拉门移动的声音响起,在车边站了一个半小时的男人眉心微动,嘴角上扬勾起悠扬弧度。
出现在面前的是身姿绰约的大和女子,一点点裸妆把她精致的五官晕染的清丽动人。渐变橘色的振袖和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掺了金线绣的雪轮和蜜柑图案如繁花满眼。金色袋带上是栩栩如生的仙鹤,橘金渐变的带蒂打得是白诘草结。
楚司淼定定的注目一瞬,走上前去朝焕然一新的小丫头笑道,“真漂亮,很合适。”没想到她穿上和服如此好看,通身的婉约气质比真正的日本女孩更显韵味。美,实在是美得让人心悸。
奚娮摸着鬓边的花簪,报赧的只敢盯着自己穿着雪白足袋的脚看。她现在完全顾不上盘问什么了,只是被刚才那一瞥晃得头晕眼花。
楚司淼穿着传统和服,黑色羽织搭配上白下银黑的袴。纯白的羽织扭坠在角带处,宽大的袴边绣有银色团云纹。他本就生的高大挺拔,宽肩窄腰,穿上正式礼服更显伟岸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