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唐王心中十分焦虑,如果顶着朝廷的命令不执行,那他就是对抗中央,要是接受朝廷的指令,那郑家花费几个月,损失数条战船,近千士卒才打下的吕宋,便拱手让给了朝廷,他们等于白忙活一场,他们一服软,人心就要散。
眼下,郑家虽然借口吕宋岛上有海盗未清剿干净,还有些西夷残余,阻止朝廷委派的总督上岛,但这始终只是拖延之计,并不能长久。
“王叔,是时候决定了!”唐王府邸,鲁王急切的说道:“若是放过这次机会,我们便真的没有机会了!”
鲁王比唐王更急一些,朝廷要往吕宋派总督,唐王这边最多白忙活一场,赣闽的势力还在,可朝廷在查胡家庄一案,却是要借机拔掉他在浙江的一部分势力。
朝廷的举动,明显已经知道朱慈焕在他手中,他若不动手,就等于认输了。
“王彦离开南京,未必没有设套,让我钻的意思!”唐王端坐着,眉头一皱,沉声说道。
王彦安排了大量的密探,监视唐鲁两王,两人自然也派了不少人秘密注视着王彦的一举一动,好做到知己知彼,判断王彦的意图。
这次王彦表面上是巡视湖广,可从两人得到的情报来看,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鲁王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如果现在不动,以后就没机会了。
攘外必先安内,就像王彦需要在北伐之前,解决大明内部的割据势力一样,鲁王也必须要在王彦北伐成功之前,来扳倒王彦,否则王彦北伐成功,他们便不可能再有机会。
“是套又如何,此时一搏,我们还有胜算。只要杀了王彦,控制南京,我们就能接过政权。此时要是没有作为,我们大明就该姓王了!”鲁王狰狞的挥出一拳。
唐王表情不变,“要是败了呢?”
“败了大不了出海!”鲁王的眼睛眯起来。
这话让鲁王心里一惊,陆地上,唐鲁两王的军队,比不上朝廷掌控的军队,可是在海上,郑家水师加上浙江水师,两方的水师实力,却胜过中央一大截。
鲁王说完看了唐王一眼,见他还在犹豫,不禁说道:“王叔,大明朝二百八十余年的基业,历经十九帝,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我朱家的江山落入乱臣贼子之手吗?王叔可记得太祖皇帝的诗词,“百花发时我不发,我若发时都吓杀。要与西风战一场,遍身穿就黄金甲。””
鲁王盯着唐王,“王叔,朱家的子孙,当有太祖皇帝的豪迈和气魄!”
这时唐王终于抬头看着他,然后说道:“你想怎么与西风战一场?”
朝廷要削藩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不动手,迟早也会被王彦排挤出去。好一点的下场,就是像其他宗室一样,被流放到台岛种田,差一点,甚至有性命之忧。
唐王听鲁王说了那么多,内心终于有所动了。此时,不出手,等王彦坐镇南京,中央政府一步步削藩,他们便真的没了机会。
鲁王听他这么说,心中立刻一喜。这些天来,他奔走联络,多方准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王叔想要穿那黄金甲,只有学成祖,以清君侧、诛奸臣,奉天靖难的名义,起兵讨伐王彦。”
鲁王挥舞着双拳,等这一天,显然等了不少时间。
“王彦兵马远多于我们,南京城中那么多大臣,也不会站在我们一边,起兵恐怕不易!”
鲁王听唐王这么说,内心便有些失望,唐王与高宗皇帝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