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她和李云安那破事儿来说吧,她一直都是嘴上说的洒脱,但十六年来说到底,好吃好喝供着那个人,虽说从未有过“爱恋”,但也不曾做出什么太对不起他的事情。
谁知道冷不防就被蛇咬了。
再说段少言,明明从一开始就讨厌极了这个半路杀出的鬼见愁,但还不是好好带着,该教他的都教他了,从八岁到二十四岁一条龙服务,跑遍全球市场估计都找不出她这么全面的奶妈。
唉。
叶武重重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正在防风灯下戴着眼镜看书的那个青年一眼,愈发忧愁阴郁。
对于这个家伙,她一会儿想要杀他,一会儿想要坑他,但是杀也不曾杀,坑也不曾坑,现如今反倒是坐在温暖明亮的篝火边,正瞧着他那好看的侧影怔怔出神。
真是见了鬼。
再想想过去这几年,修炼内功的时候,见他心智动摇,担心他走火入魔,竟也就忘了自己巴不得盼着他早点死了,段嫣然好顺利继承家产这件事。
明明恨不得他早点堕入软红千丈,但当碰上他温凉的嘴唇时,却又模糊地暗生欣喜。
她有时翻着白眼,都有点想阴沉地骂自己一句:神经病。
不知不觉夜色渐沉,寒意渐重。
靠在礁石边快要把一整本书都看完的段少言微微咳嗽了几声。
风灯摇曳,烛火模糊。
忽然一件大衣不轻不重地丢在了他身上,动作很是粗暴。段少言把衣服拽下来,露出一张年轻又英俊的脸来。
火光中他戴着眼镜的模样,不由自主地让叶武心跳又沉又快。
“师父。”
“……冷了,披上吧。”叶武很酷很高冷地说完,径自朝着帐篷方向走去,“我困了,先去睡觉。”
段少言笑了,也许是眼镜修饰了他过于深刻的五官,又或许是火光缱绻,因此照得他面容极为温柔:“我很快就看完了,一起坐一会儿吧。”
“……哦。”想了想,补上一句,“行吧,反正这么早就睡,也挺无聊的。”
说着就在段少言身边坐了下来。
瞥了眼他在看的书,发现是一本经济学相关的著作,叶武便兴趣缺缺,往后靠了靠,背脊枕着硕大的礁石,看着繁星荧荧的天幕。
“唉,人间好风景啊。”叶武幽幽地叹了声,半是玩笑地说,“这个在市区可别想瞧见。”
段少言的大脑是双核的,一边看着书,一边还能听进叶武的话。
他说:“早些年还能看见的。”
“嗯?真的啊?”
“真的。”段少言温和地说,“你都忘了,小时候你带我在花园看过。”
“啊……哈。”叶武有些尴尬,妈的,真的好像一点印象都没了。
“你在电视上看到说有流星雨,就带我去天台守着,守到了半夜,你自己就趴在露台上睡过去了。”
段少言倒是没给她留面子。
“流星雨没有看到,第二天你就开始流鼻涕。”
叶武:“………………”
她好像是想起来了,当时自己看了个风靡中小学的狗血言情剧,脑子一热,也想凑个热闹。
但是流星雨当天段老爷有事,年幼的少爷没有人带,老爷不放心,就把叶武叫去了主宅。
于是本来打算和李云安情意绵绵地看流星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