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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陈年旧债
己,唯有段少言明锐,立刻回过头去,目光与穗花对上。

    那女人的神色一敛,唇齿微颤,似乎在竭力按捺着什么。

    段少言则微微皱起眉头。

    穗花觉察到这个男人的锐利,脸上神情微僵,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整理出一个惊喜又讶然的笑容,越过廊庑深深的庭院,来到他们面前。

    她先是双手交叠,垂首低身,鞠了个躬,然后才用不甚标准的中文,缓慢又有些吃力地对叶武说:

    “叶小姐,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故人相见,真是缘分,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是谁?”

    “啊……我、我当然认识你啊,可是那个……呃”语无伦次半天,叶武愣愣地,“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穗花神情温柔妥贴,无不恭敬:“我来上海唱过戏,贵宾席的人,我都记得的。”

    她这样说,叶武倒也没有起疑。

    “早就听说艺伎除了曲赋弹唱之外,还要擅长与人交际,穗花小姐连客人的名字和相貌都能过目不忘,真是太厉害了。”

    “叶小姐过奖。”

    叶武打量着她的妆箱行李,有些期待地问道:“对了,你来这里,是有什么演出吗?”

    “是,今晚要为洋平先生唱戏,曲目都选好了,是《鸣神》,还会唱一折越剧《还魂记》,如果叶小姐有兴趣,晚上来宴客包房就好。”

    “哎?”叶武一愣,“那个洋平先生是包了场的吧,我也可以去吗?”

    穗花以袖掩口,微微一笑:“洋平先生是爱戏的人,自己也请了好友一起欣赏,当然是不介意的。”

    见叶武犹豫不决,又说道:“如果叶小姐不放心,下午我去问一问洋平先生,这样总可以了吧?”

    叶武立刻喜形于色:“那太好了,就麻烦穗花小姐了。”

    穗花低垂眼帘,又含蓄柔软地笑着,欠了欠身子:“那叶小姐先忙吧。”

    对于日本戏,段少言是不感兴趣的,尤其是那莺莺燕燕庸脂俗粉一大堆,更令他头疼不已,所以尽管叶武百般怂恿,但他仍是不愿赏脸。

    其实他不赏脸的原因,除了不感冒,还有一点——

    这个洋平先生,很不幸,他是认识的。

    此人是山健组的组长,出身于山口组三大派系的“博徒系”,所谓“博徒”,说白了就是赌博。

    这个人天生一双好耳,能在觥筹交错和丝弦嘈杂中明辨骰子点数,由于禀赋卓越,从小就受到六代目的器重,更是练就了令人眼花缭乱的洗牌抽牌手法。

    据说此人逢赌必赢,几乎从来没有闪失。

    但是比赌博更厉害的,是这个人的经商手段,本州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商贸往来,都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