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心脏一阵剧痛,原本要说出的句子尽无法道出,喉咙里涌上一团浓烈的血污,叶武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尽,她怔怔看着段少言,忽然推开他,跪倒在地,呕出铁锈色的淤血。
仅仅是那么几秒钟,她就睁大眼睛,倒在了地上,那微微上挑的桃花凤眸里还有前一刻未散的暖意与笑意,但很快就被极度的痛苦所覆盖,段少言手脚俱冰,跪在她旁边,捉住她剧烈颤抖,近乎痉挛的手。
“叶武?怎么了?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明晰又清脆的脚步声笃笃响起,是高跟鞋踩在地砖上的声音。
段少言抱着叶武,抬起头来,看到段嫣然已经下了楼,娇小柔美的女人裹着丰厚的皮草,脸色似是苍白,又似平静。
她靠在门厅,歪着头,静静看着这一幕,而后叹了口气。
“把她交给我吧,段少言。”
“……”
“师父留下的丹药里面,有一枚剧□□丸。是她早年炼制的,当时是说炼着玩,后来觉得所需药材太过复杂,炼出来又没什么用场,就被她丢在书柜一角,这么多年积了厚厚一层灰,她走的时候也早就忘了有这枚药,但我还记得。”
段嫣然微扬起下巴,神情也仿佛十分惆怅。
“当时师父说,这药丸毒发七次,每次都会痛到诛心,口吐鲜血。但却是慢效药物,能把心脏缓缓蚕食,一周时间,人就会心脏衰竭致死,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无论真假,解药都只有一颗。”
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
她低头凝视着两人,过了一会儿,自己也俯身弯腰,伸手摸了摸叶武已经痛到失神失智的脸庞。
“我就是怕你会来,方才邀她喝茶,在茶水里添了药,如果不是你,叶师父也不必受这么大的苦楚。”段嫣然淡淡的,“少言,你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如果没有你,一切都应该是顺理成章的。”
“解药呢。”段少言却不理她,脸色极度阴冷,抱着叶武的手却微微颤抖着,“给她解药!”
“我说了,解药只有一颗。”
段嫣然垂眸道。
“把叶师父交给我,三日之后,带上自愿放弃继承权协议书,你来白夜手下的凌峰庄园,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权。”
段少言寒声道:“段嫣然,你真要为了蒋子夜做到这个地步?”
段嫣然只是漠然:“我本来只想要他,要我的孩子。我谁都不想伤害,段家是你继承是我继承我都无所谓,是你们逼我的。”
段少言厉声道:“你是让蒋子夜迷昏了头!你以为他要的是你?你不当家主就不与你在一起,你当家主便与你结婚,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你有资格说我吗?”段嫣然冷然道,“你,和你怀里那位,你们有多苟且,我不知道?你们在花园里做那种事情——你以为我都没有看到?叶师父推你做家主,你以为她为的是什么?难道你不是家主了,她还会爱你?别天真了段少言,不然你以为当初你离开段家,和她去外面住了没多久,她就不辞而别,偷偷跑走。这是为什么?她根本不愿意和你过苦日子,我从小是她带大的,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还不清楚?”
段少言盯着她,待她全部说完了,他才慢慢地开口。
“段嫣然,我也是她从小带大的。”
他把怀里的人抱的更紧了些。
“她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清楚。”
“……你荒唐。”
“三日之后,我来凌峰庄园找你。”段少言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