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武:“……”
段嫣然说着说着,眼泪就滚下来了:“我这些年不争不抢,结果得到了什么?”
“你不争不抢,他就争抢了吗?”叶武叹息着,“段嫣然,他若要和你抢,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冲我大吼大叫了。”
然而她的话,段嫣然此刻却是一句都听不进去,只是摇着头,泪珠不断滚落:“我曾经是那么信任你们,我也想对少言好,我怀了孩子,谁都不敢告诉,只敢告诉他,希望他能替我保守秘密,可是最后呢?最后你还是知道了——”
“打住!”叶武有些恼怒,“你怀孕的事情根本不是段少言跟我说的,是你自己身边的女佣,而且那个时候,她如果不告诉我,你也该命丧香港了,算起来那个女佣还是你救命恩人呢!”
段嫣然却不加理会,只是柔弱且悲凉泣道:“你是真的没有办法保住那个孩子,还是根本不想保?我是傻,原本子夜和我说你是故意的时候,我根本不信,直到我知道父亲在你的唆使下要让我嫁给白昼……”
叶武怒了:“神他妈的蒋子夜!老子从来没有让他把你嫁给白昼!我只是告诉他,你不适合做家主!得找个好人家嫁了!”
“好人家?”段嫣然含着泪,怒意骤然地瞪着她,“在爸爸眼里,除了白昼,还有谁是好人家?”
叶武扶额:“……我的天,我要是知道你跟蒋子夜在一起,能被他带成这样,我当初一定建议老爷把你打包送到白昼床上,至少白昼看上去还像是个正人君子。”
“我是不会喜欢白昼的,也绝不会嫁给他,又闷又不会讨人喜欢,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叶武翻着白眼:“看来蒋子夜是很会说好话,嘴甜又讨人喜欢咯?段嫣然,你怎么就一定知道他只对你一个人这么好?我听着觉得他套路很深啊。”
段嫣然霍然起身,脸上流露出一阵阵抽疼的神情,像是被某种尖锐的利器扎伤,细细发着抖。
“你就不能盼我一点好?”
叶武静静地凝视着她:“我以前,从来都是盼着你好的。是我们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让你如此不知人心险恶。”
“人心险恶?最险恶的不就是我那位弟弟吗?他谋算着,想把什么都夺走,凭什么我蒙受着失子之痛的时候,你们还能逍遥自在?凭什么我担惊受怕,和子夜只能藏着捻着,你们却敢把窗户纸捅破,没心没肺地厮混在一起?”
段嫣然从来没有如此激愤地讲过话,她的怒焰烧上心口,多少年压抑着的委屈都一次性爆发了出来。
“你以为爸爸为什么会那么快知道你和段少言的事情?你和他在花园里都……都做了什么好事!如果不是我把我看到的都派人供出去,你以为他会这么快就确信?”
“叶师父,他是你的徒弟,我也是!他是段家的继承人,我也是!凭什么最后一切都是他的,所有人都向着他?我从小到大和他争了什么了?到最后我只不过想要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求!为什么爸爸还是不肯——你们从头到尾,把我当什么?只因为我脾气好,因为我温顺好说话,就这样欺凌我,盘剥我?”
叶武原本就是□□效力消退,并非解毒,身体本就不舒服,此时更是被她吵嚷着头晕眼花,因此倦怠地闭了闭眼睛。
“段嫣然啊……”
她近乎是喟然长叹着,似乎有很多想说的,可是到了最后,却只是颓然垂落了脸,阴影里的神情令人并不能看得太清晰。
“是我没有教好你。”
许久,她轻轻地,只这样说了一句。
段嫣然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