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她在脑子里设计了好几遍,真正执行时也毫无差错,除了不自觉挺直背脊,脚步有些僵硬以外,她自认这次伪装还是颇为成功的。
她低头看了眼指尖有些沁凉的泳衣布料,仍掩不住沮丧地埋住脸。
她发誓,温景然一定看见了!
那厢应如约还在平复心情,这边温景然是真的有些疲惫,准备小憩片刻。
他铺开毯子盖住腰腹,微侧了身子,修长的双腿架上沙发扶手。明明足够宽敞的沙发,倒被他睡出了几分狭仄感。
温景然闭上眼。
有光线落在眼皮上,些微的刺眼。
他抬手盖住眼睛,满目漆黑中,她轻轻的脚步声像垫着脚路过的猫,小心翼翼。
他忽的,又起了捉弄她的心思。
“那个肩带。”他嗓子哑着:“好像有些松了。”
肩带?
什么肩带?
应如约握着水杯,莫名地看了眼温景然,直到看到他唇边那抹有些恶劣的笑容时,轰的一下,整个大脑像是一同绽开了千束烟花,四下轰鸣。
她握着水杯的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良久才克制地平稳了声音,若无其事地“哦”了声。
随即,她再也没有刻意放轻脚步,泄愤一般,踢踏着拖鞋迈进了院子里。
身后,她未曾留意的人,悄悄弯了唇角。
她喘匀呼吸,一身冷汗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如约打电话。
应如约正在陪应老爷子修剪他的小花园,瞥了一眼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的老人家,边摘下沾了泥印的手套边接起电话。
未等她开口,便听彼端甄真真跟倒豆子一样开始诉苦:“大宝贝!小甜甜!我甄真真!从警校毕业后,连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没怕过,结果昨晚送你回家之后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应如约进屋,把手套随手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端起华姨刚准备的牛奶走到阳台,坐进铺着软垫的吊椅上,这才淡声提醒:“昨晚是你非要知道的。”
甄真真咬住下唇,悔不当初。
她哪知道应如约对那温医生避之如蛇蝎是因为对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察觉到那端的沉默,应如约低头抿了口牛奶,含笑问道:“这就吓着你了?”
甄真真盘膝坐在床中央,因为没睡好,眼底的青黑格外明显。她打了个哈欠,语气幽怨:“可不是嘛,我俩也算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十几年的交情了,我真不知道你喝醉了会这么猛……”
如约唇边的笑意微褪,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嘟囔道:“我已经从你昨晚那副吃惊得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表情里知道你有多震惊了。”
顿了顿,她低头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时间还早,你还可以补个回笼觉。我喝完牛奶,等会还得陪爷爷晨练去。”
听出如约语气里那显而易见的无奈,甄真真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我记得应爷爷当初在御山置办别墅是因为温医生也住那啊,你去晨练可要小心别撞见温医生了啊。”
应如约眨了眨眼,轻哼了一声:“怕不能如你的意了,据我所知,温医生大多数时间都睡在医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