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约这才想起自己还处于半湿状态的头发,抬手一摸,满手的沁凉。
被他一提她才想起,忍不住笑:“吹到一半,去吃了碗馄饨……然后就忘记这件事了。”
她用手指卷着发丝,在小沙发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盘膝坐着:“吃过饭了吗?”
“嗯。”温景然已经从车库出来,开门进屋。
等在门边的小家伙在门开的瞬间喵呜着迎上来,在他脚边轻蹭,看样子是闷坏了。
他弯腰,把梵希捞进怀里,一起进了屋:“你来喂过它了?”
他顺手把围巾挂在玄关的衣架上,换了鞋,抱着猫进厨房。显然是有些累了,他连泡茶都兴致缺缺,直接从冰箱保鲜层里取了一瓶矿泉水。
手机被他随手放在流理台上方一个正好平视他的高度。
温景然单手旋开瓶盖,仰头喝水。
这个角度,应如约能看见他吞咽时,他喉结上下滚动,微微扬起的下巴线条似精准又完美的弧线。
瓶盖有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滑过他滚动的喉结一路往下。
莫名的……看得应如约面红耳赤。
她移开眼,重新拿起刚才反手扣在腿上的原版书,一本正经的转移视线。
可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英文单词上,却像是从来没见过它们一般,一时竟忘记自己刚才看到了哪。
温景然听到那端翻动书页的声音,顺口问道:“今晚都做什么了?”
应如约的视线一凝,落在书页上,那个翻译过来正好是“他在乎你才会想了解你每时每刻都做了什么”的句子上,越发不能淡定了。
“我……喂了猫,绕着御山跑了一圈,回来洗过澡,吃了碗馄饨……”应如约回想着,跟播报序目一样按着顺序继续数派着:“想看电视,可又闲声音太吵,最后在书架上找了本原版书,没看几页就接到你视频了。”
她的描述简洁,甚至没有多余的形容词,可顺着她说的这些,温景然慢慢在脑中勾勒出那个画面,像是亲眼看到了她这个和任何一天都一样寻常的夜晚。
梵希在他怀里动了动,它的脚垫轻柔,用力时也没有太多的外力感。
温景然正要放下矿泉水瓶双手去托抱它,没等他动作,梵希已经轻巧地在他怀中转了方向,双爪抱着他刚喝过的水瓶,伸舌去舔。
水被他喝了大半,梵希的舌头再努力也够不到瓶子里的水,可这只猫偏偏就是有一种天生的王者气场,它不急不躁,甚至还能腾出空来使唤温景然帮它。
显然温景然觉得有意思,逗着它玩了会。
不过片刻,许是觉得时间已经不早,从梵希的怀里抽走水瓶顺手放在流理台上,抱着猫信步上楼。
迈入卧室前,他忽然道:“再过几天,要把梵希送走了。”
应如约唇边的笑意微微一僵,有些舍不得:“这么快?”她才刚和这位小朋友建立起感情。
“这个月到月底前都很忙。”温景然也没预料到最近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一下子压下来,手术接连着手术,普外的工作量突然暴增。
他手指轻压着梵希的脑袋,和它无声较量着,不经意看向屏幕时看她唇边挂着温柔的笑意,心念一动:“等忙完这段时间,一起去府东吧。”
应如约压着摊开在腿上的书,一时反应不及:“府东?”
她瞬间想到的是那晚和他一起吃夜宵,让她惦记了好几日的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