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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知道他是应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应如约真的觉得他就是在s市这座钢铁城市里流浪的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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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摸到球杆,应如约忍不住用球杆在手心里摩挲了下。

    在a市读研究生时,临床实习压力大,如约除了偶尔会和同事一起聚聚以外,最大的放松就是打球。

    台球就是其中之一。

    教她台球的,是沈长歌,神经外科主治医生。

    应如约有心让温景然见识见识她的进步,开球后,一连三竿,尽数击中。

    温景然握杆立在一旁,缓缓地眯了眯眼。

    等应如约脱杆后,他才提着球杆上前。

    莫名的,应如约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

    有了这种感觉,应如约再看温景然时,总觉得他周身笼罩着生人勿进的气场。到嘴边邀赏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很自觉地站得远远的。

    温景然的身材修长挺拔,即使俯低了身子也像是随时展翅的鹰鹞。

    应如约看着他撑起手架,压低的身体线条犹如笔直的直线,抵着桌面的手肘微曲,也没见他怎么用力,手中球杆快速推出,那白球撞着桌壁弹回来,瞬间击落一球。

    那清脆的落袋声,莫名的听得应如约齿锋一痒。

    然后,如约就看见他一个一个毫不客气的,把台球桌上剩下的所有台球尽数扫落,再没给她上场的机会。

    以应如约多年来对温景然的研读,这种情况基本上可以判定……温景然此刻的心情实在不算好。

    可问题是……她什么时候又得罪他了?

    ——

    等吃过饭,已经错开了下班高峰期。

    车上路后,再没有傍晚时的拥堵。

    说起来,s大附属医院距离御山是真的很远,城市里交错的路线七拐八绕,光是红灯,就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

    碍于司机情绪不佳,应如约一路上都没敢开口说话。

    眼看着就快要平安到御山,温景然却忽然的,靠边停了车。

    应如约正透过奶茶杯透明的密封口用管子去戳沉在杯底的仙草冻,见状,抬起眼,看了看车窗外。

    认出这是御山北门外的隔街的路口,顿时有些不解地转过头去看他:“怎么了?”

    “有些问题想问问你。”温景然熄了火,他松开踩着刹车的脚,掀开储物盒盖,拿了一包烟。

    烟盒在他指尖转了一圈,又被他重新抛回储物盒内。

    这突然的举动让应如约止不住有些紧张起来,无形之中仿佛他周身的气场又开始从四面八方压迫她,让她开始喘不过气来。

    她翳了翳唇,降下大半的车窗:“想抽烟的话,可以抽。”

    车窗外有夜风拂来,将她鬓间几缕散落下的头发拂至她的鼻尖,唇角。

    温景然看着她用手指拨开那几缕发丝别至耳后,抬眼看他时,那双眼睛被路灯点得漆黑明亮。

    他忽的,有些想笑,笑她一如既往的胆小。

    早些年,温景然还在应老爷子门下的时候,因为平日里对应如约多有照拂,又是孤身一人在s市,老爷子怜惜,总爱招呼温医生来家里吃饭。

    华姨那时候已经在应家做工了,因为温景然的缘故,还特意跟她姊妹学了a市那边的菜系。

    等后来应如约去a大上学后,应老爷子总抱怨家里只有华姨和他两个人太过冷清,每每一边埋怨如约不在s大的医学院上学,一边叫上温景然回家喝点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