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黎长老一怔,风且震惊道:“陷阱?难道是天帝知晓难以攻进魔界,就故意用这个消息来引诱我们出去?”
“本座也是提醒一下,不要因为得到了所谓的讯息便欣喜若狂。”魔君往座椅上一靠,“这不是长老以前经常教导的本座吗?防人之心不可无,胸无城府怎能成大事?”
断水凝与风且对视一眼,似是也有所犹豫。祖黎长老道:“君上所说不错,但难道就因为要提防天帝而放弃寻回符文石了?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去一趟炎洲看个究竟。君上自然不用冒险,老朽愿意亲自前去,若真找到了符文石,岂不是天大的好事?”
风且一听,即刻道:“长老年事已高,魔界中也需要有你主阵,这探寻符文石的任务还是由我去比较好!”
祖黎知道风且一贯想在魔君面前表现自己,这一回可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便沉着脸加以拒绝。风且心怀不满,与他当场便争执起来,魔君独自坐在宝座间,听着吵吵嚷嚷的争论声,心中异常烦乱。
“够了!”他叱责一声,站起身来,“符文石之事本座自会考虑!若无其他要事,本座要回去休息了。”
祖黎长老一怔,沉光殿中虽然日夜昏暗,但外面才刚刚天明。“君上,说起来您是否一夜未归?到底去做了什么?”
魔君不耐烦地走下台阶,“本座夜晚无心睡眠,去神树周围转了转,长老连这都不准?”
“在神树边待了大半夜?您这……”祖黎长老还未说罢,魔君却已顾自转身走入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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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与护法无奈离去的时候,魔君其实正躲在偏殿门后窥视。
直至他们的身影从沉光殿门口消失,他才感到如释重负。偏殿远不如大殿宏伟,摆设也少得可怜,他独自在青砖地间来回走了好几遍,心里还是反复不宁。
祖黎长老的话其实他并非不放在心上,然而正如刚才所说,符文石的忽然出现,也不知是先君泉下有知,要让他重塑利剑风采,还是天帝有意引诱,想趁机将魔界摧毁……
还记得先君殒身之时,他在魔界里目睹了惨烈的景象,哀嚎着朝着结界拼命冲撞,想要冲出去救回先君。可是那时的他尚且年幼,甚至还未能化为人形,最终只能扑在结界上,眼看着先君以赤火长剑为引,将自身化为了护佑魔界的法阵。
先君对于他而言,如父如兄,更是将他从山间捡回的恩人。他之所以长久地留在魔界,是为了守住先君留下的一切,也是为了永远不离开先君。
十二轮法阵,有先君的元神,也有先君的灵力。
就像始终守护着魔界一样,也在一直守护着他。
魔君慢慢地走到窗口,望着外面冰雪皑皑的世界发怔。脑海中明明先前还都是符文石的事情,可是看到了满山素白,不由地又想到了那个不听话的小女妖。
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她心事重重,有时虽然含着笑,眼眸深处却似乎有深深的忧虑。
尤其是昨夜莫名其妙进入甘华神树,又说进入了黄泉幻境,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他微蹙着眉转身想走,两道黑影却从远处飞来,落在了窗台上。
“君上君上,我们已经把镜无忧送回幻海界了。”蓝颈黑鹰抢先说道,“她回去之后就直接进了小楼,把门窗都关了起来,不让我们看到。”
魔君低声叱道:“她不像你们那么蠢,自然懂得避开你们的视线!”
黄颈黑鹰想不明白,“君上,您不是可以统观魔界之景吗?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大功夫,不直接施法看看她到底每天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