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禾,挺能吃苦的。
她跟温锦麟两个,从小跟着他们爷爷学武术,后来他去了,又加上了一个他。
三个人坚持了近十年。
她看上去是有些瘦弱,但身手不错,运动天赋惊人,力气也比一般女孩要大的多。
她这么一推,还真把他给推开几步。
浴巾被扔在地上。头发湿漉漉的散开,披在肩上。
发梢在滴水,刚才甩了几滴到他这边,现在他的手背上还有点冰冰凉凉的。
她这让人又爱又恨的臭脾气。
他其实是了解她的。
知道她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随便碰她。
今天是他反应过激了。
她背过身子不愿意理他,他只好过去哄她。
弯腰捡起地上的浴巾,搭在一边:“脾气越来越大了。”一边说着,一边过去拉她,“头发都没吹,胡闹什么。”
温禾还是不高兴,倒没甩开他的手,只是抱怨:“谁让你说我!”
“我说你什么了?”他拉着她到梳妆台坐下。
温禾哼了一声:“你是没明说,但我听出来了。”
“听出来了?”贺之初被她逗笑,“你听出来什么了?”
“你不就是嫌我……”温禾一边说着一边朝镜子看去。
瞥见镜子里那个一脸怨气的姑娘,惊呆了。
话也不说了赶紧拍拍脸开始整理表情。
直到镜子里重新出现一个温柔平和的美少女她才心满意足的罢了手。
这毛病贺之初当然也是了解的。
他摇了摇头,拿吹风机去了。
等吹风机拿回来,她看上去已经一点也不气了。
他插上电,打开开关,给她吹风。
镜子里她看上去非常乖巧。虽然没有说话,眼睛却黑亮纯良,像被驯服的小鹿。
另外还有倒影出来的房间里面粉色的装饰。
风呼呼的吹,他撩着她的头发,夸了一句:“双胞胎有心了。”
床单被套帐纱毛巾浴巾还有她身上浴袍,知道她不喜欢用公用的,但凡要贴身接触的,全都换了全新的,还是她最喜欢的粉红色。
温禾嗯了一声,心情更好了。
谁会不喜欢被在乎啊。
她的头发滑过他的手掌,他的手指轻触她的头皮。
所以除了理发师,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啊,尤其吹头发,现在更加的感觉到,这是件非常私密的事。
沉默着,却害起羞来,刚刚退下去的红晕,慢慢的又重新浮了上来。
粉色,又变成了粉色,刚才是可爱的粉色,现在却好像多了几分的暧昧。
她低下头,都不敢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贺之初看着镜子里的她,她现在的这个样子,就是他想要独占的样子。
她刚才说她听出来了,她真的听出来了吗?
“我没有嫌你。”贺之初说。
“啊?”温禾抬头看他,一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算是锦麟,”贺之初接着说道,“在他的面前也不可以只穿着浴袍。”
“……哦。”温禾轻轻应了一声。
虽然他现在的样子仍然像是在说教,她却没有办法生气了。
刚才他为什么那么严肃,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到现在,才真的听出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