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人那么多,他又是在毫无准备下闻见那股味道的,又轻又快,恍若只是他因为太过想念而在脑海中臆想出来的幻觉。
而实际上, 知道他们要找的人只能靠大少闻出来时,邱副官也是想跪下的。
他连着两天没睡, 脑子已经糊住了,拼命想那日找到大少时的画面, 自个都不知道自个在说啥。
“那时候, 正好花轿过来, 撒了喜钱,那些个眼皮子浅的突然涌过来,可离得近的,估摸也就原本在周围的那几个, 大少要是说那味道, 会不会是十七姨太?”
“毕竟这之前也未曾闻见那味道,而十七姨太也是刚来……”
邱副官还没说完, 就感觉到眼前吹过一阵风,飞快地有个人影掠了过去,他起身追了两步, 猛然间一个激灵, 那点糊住的脑子都被吓醒了。
他, 他, 他刚才,居然撺唆大少去抢!姨!太!
那几个字从脑海里震过去之后,邱副官连追都不敢追了。
他要去找找,墓地选在哪里,下辈子才能走个大运。
而常宋槿一路朝着后院走,扯了个小丫头问了十七姨太的住处,临到小院门前,连呼吸都压着不敢放重,就似里面的人是朵羽毛,风一吹就飘走了。
他在门外站着缓了缓,抬头看了眼那院子——无忧馆。
无忧,无忧,他也想护她一生无忧,再不为流言所扰,再不为家国所累。
常宋槿迈步进去,站在正房门前就听见了里面的笑闹声,他那位父亲被哄得颇为高兴。
周围远远站着的几个奴仆自是不敢拦他,只一个机灵的进了门通报。
“吱哑”一声,那门就在他面前打开了。
房间里积郁的味道在瞬间扑了出来,那是男女欢爱之后特有的味道,夹杂在其中的浓郁的熏香都没有掩盖住它,一阵阵的让人作呕。
这绝对,绝对不是殿下所惯用的味道。
虽当时天下人都当她喜好男色,奢靡无度,但他在长公主府,从未见过她亲近那些个所谓的男宠,连装装样子都意兴阑珊,兴致寥寥。
里面那个人,不是她。
失落漫上心头,连常大帅连着叫了他两声都未听见。
好在他一直低着头,未往房里看,常建擎眼中的精光敛了敛,沉声问了句。
“你来得这么匆忙是军中出了事?”
“并不,”常宋槿摇头,“是德泽那边,苗排长守着,我怕不够稳妥,但我明日就要往徐甯走,所以今日过来问父帅,是派您这边的哪个人过去一起守?”
常建擎对军务向来不松懈,听他提的确是大事,抬脚就往书房走。
“苗三旦是你提上来的人,是个会打的,那这边就去个会守的,一攻一防,德泽这块地既是到了咱们手上,就不能落了出去……”
父子俩的说话声渐渐远去,竹猗在房里却皱紧了眉头。
刚才她听得不是很真切,但德泽收入南方军的囊中,按理说是两年后的事。她转头问在给她布菜的小丫头,“大帅这饭都没吃完,急匆匆的是和谁走了?”
小丫头被她这一问倒是问红了脸,“是府上大少爷,如今是第八集团军团长。”
竹猗点了下头,倒是想起来这个人。
常宋槿,常建擎长子,也是他心里那个白月光发妻给他生的,最得他宠爱的嫡子,g32区军阀史上最功勋卓著的天才将领,戎马倥偬半辈子,三十四岁就收复了大半山河,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