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累。”吕舒馨的眼睛终于跟他平齐，他的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
即使这样的姿势，他的手还横在她的腰上，手掌热乎乎的烫在她的小腹上：“来例假了？”
“......”
“每次一来，你就说累，亲个嘴都嫌累。”
那是那一次, 她从半山别墅中出来，跟吕行之彻底决裂，那天她真的觉得快要死掉了，林敏恨不得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 吕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只因为她把给出去的所有东西都收了回来。
房产, 现金，股票，全部。
那时候, 她已经把粉钻偷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保险箱。
不管是路晟，还是林敏和吕行之，毕竟都有养育之恩, 她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就是让他们不要牵扯到案子里来。
可是她还是棋差一招, 路晟快她一步。
那天秦三川刚刚从殡仪馆回来, 反扒大队的人一起去祭拜他们的同事，或许是想起了伤心事，秦三川很冲动，见着她一句话不说就拖进了车里啃着，可是她来了那个，也只能啃。
她嚷嚷着累，他就笑她，一来就累。
不经意间提起往事，两个人都有些晃神，直到两个小不点推门出来。小黎手里还举着一根薯条，上面沾满了番茄酱：“小姨，爸爸，你们在干什么？”
孩子哪里会撒谎？经过的路人和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眼神立刻就有些不对了。
姐夫和小姨子，啧啧啧。
吕舒馨挣扎着要下来：“放开。”
秦三川不再阻拦，看着她从自己腿上跳下来，他原地跳了两下，走过去一把抱起小黎：“回家讲故事咯~”
他跑得飞快，杨黎在他怀里咯咯咯的笑，路上留下银铃般的笑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吕舒馨把头发拨下来挡住脸，只觉得自己的手里塞进了一个粘巴巴的东西，反应过来才意识到，是周洋抓过了番茄酱的手。
“阿姨，我们走吧。”
吕舒馨掏出纸巾给他把手擦干净，这才说道：“走吧。”
“阿姨，你认识回去的路么？”
“恩。”她开滴滴的，对路线还是很熟悉。
“你真厉害，我妈妈就不认识。”
吕舒馨牵着他慢慢的走着，这小子倒是不认生。
“你跟秦三川是什么关系？”她问道，即使知道他姓周，还是希望亲口得到证实。
小男孩叹了口气，故作老成道：“按辈分算我应该叫他爷爷。”
吕舒馨：“......”
“可是他长得一点都不像爷爷，也不让我叫他爷爷。”
“那他让你叫他什么？”
“叫三雕哥。”
吕舒馨：“......”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秦三川抱着小黎在对面等她们。
周洋晃了晃吕舒馨的手：“阿姨，你很有钱么？”
“你觉得呢？”
周洋摇摇头：“看起来不像。”
“恩，我很穷。”
“那就不是。”
绿灯，吕舒馨拉着周洋过马路：“不是什么？”
“三雕哥说，他女朋友很有钱，也很漂亮，阿姨你只占了个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