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川只是问:“怎么开这么慢?”
他看不见, 自然会觉得车速慢。
五菱宏光一直紧咬着不放,车头凹陷进去的一大块,像是一张血盆大口, 把人的命都要吸进去。
秦三川像是感觉到危险,从口袋里取出一柄雪亮的小刀, 捏着刀刃把刀柄对着她:“你拿着, 必要的时候——正当防卫。”
小刀只有吕舒馨的手掌那么长,刀刃泛着寒光,看起来锋利无比。
吕舒馨笑着说:“最好是能正当防卫, 否则我还可以那它来自杀。”
撞上来的一刹那,吕舒馨猛地把车往后一倒——
“砰——”
后座只受了一点震动, 驾驶座凹陷进去足足有一尺深。
吕舒馨醒来的时候,耳鸣声占据了她的所有注意力,浑身都痛的快要死掉, 汨汨的鲜血从指间滴落。
她晕过去应该时间不长。
一个中年男人就坐在她面前,一件普通至极的棉t恤被啤酒肚撑得有些变形,脚上却穿着锃光瓦亮的皮鞋。
男人轻笑一声:“醒了?应该再睡一会的, 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怪不得能一手拉着老大一手勾着秦三川。老大为了你宁可去里面蹲到死, 秦三川更是傻逼, 为了你断手又瞎眼, 吕小姐, 你好大的能耐,还真是失敬了。”
吕舒馨闭了闭眼,强行让自己从昏昏沉沉中清醒过来,她看了看面前的这个男人,应该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包养的很好,头发整整齐齐的向后梳着,乌黑光泽,一点都不秃。
“张叔叔太抬举我,应该是我失敬才是,不知道原来张叔叔还是正儿八经的警察,更不知道张叔叔的神通广大,不知道你举着手枪抵上二爸的太阳穴时,有木有心慌?”吕舒馨认出了他,全名她不知道,只知道是二爸的一个军师级别的任务,平时二爸对他很是尊敬,而他却很少现身,也不亲自作案,但是拿走的分成比谁都高。
吕舒馨四下打量一番,这一处应当是个村民自建的二层小楼,还没有完工,四周都还是裸露的转头和水泥,窗户和门倒是有,不过都是质量很劣质的,防君子不防小人。从窗户往外望去,楼下还有一个发廊的灯箱,上面用暧昧的粉红色写着“好妹妹发廊”,无端惹人遐思。
男人手里夹着一支烟,轻轻抖落一地烟灰,也不抽,就任它燃着,“我跟吕总你本来不算相熟,顶多算是见过面知道有彼此这么个人而已。其实说心里话,老大决定养着你的时候我就在了,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你就漂亮,没想到越长大越好看,老大这一生都被你迷的死死的,真是可惜了。还有那个秦三川,呵呵,原本还以为他是个多难降服的蛟龙,原来也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吕舒馨的脊背微微发僵,牵动嘴角说道:“张叔叔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劝秦三川不要追查下去?”
“并不是。”男人换了个姿势坐着,时不时的的扶一下腰,面露痛苦之色,不过转瞬间又恢复到正常:“我最近有一个想法,想跟吕总探讨探讨。”
“什么?”
男人突然笑了:“你都不问我秦三川在哪的吗?一个瞎子,手也残废了,你们不是爱的昏天黑地?一点都不担心他?”
吕舒馨也随着他一起笑:“担心啊,怎么不担心,张叔叔今天既然想制我们于死地,想必也不会留着一个瞎子加残废。”
“吕总,你还是太年轻了,或者说——你不懂男人。”
一支烟已经燃尽,男人轻轻的把它弹到远处,开始解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