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田的瞳孔骤然一缩, 转瞬间震惊到无以复加:“去开车!去龙平!”
龙平男监,面对空无一人的牢房和地上水井般粗细的洞,李百田忍不住踹翻了桌子。这路晟带个人进来自己出去都易如反掌, 就像进了自己家。
“先别告诉三雕哥。”他沉着声吩咐道, “找几个人,先顺着这洞口钻下去,看看到底通向哪里。”
人说狡兔三窟,这洞口却也是四通八达, 进去了四个人, 走出了四条不同的道路来。有的通向a市外的省道,有的却通向了乡下麦子地, 东南西北毫无规律,都是监控拍不到的死角。李百田恨不得把一口银牙咬碎。
这哪是盗窃?明明就是江洋大盗!
吕舒馨在地下室里被关了七天,第八天张磊放了她下来, 准许她吃饭睡觉上厕所, 毫无限制。只因一天过后,要带出去见人。
半山别墅里还是一如既往的乱糟糟, 地上还有斑斑血迹,门吱呀一声开了, 走进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探头探脑。
“还没来!”他有些兴奋的冲身后招招手, 大喇喇的推门走进去, 这里他再熟悉不过, 每一处都有他同玩具汽车大战三百回合的记忆。
乱糟糟的抽屉里, 玩具汽车已经少了一个轮子,男孩却视若珍宝,那是他最喜欢的一辆。
“老大,将来我也要买一辆这样的车,开出去那才威风!”
张磊抬手打掉他手中的f1赛车模型,一脚踩碎在脚底,浑然不顾男孩儿心痛的眼眸,“玩物丧志。”
舒马赫的座驾已经变成一堆碎片,男孩儿想去捡,犹豫再三,却终究没有敢伸手。
屋内黑乎乎一片,灯已经亮不起来。张磊掏出打火机蹭的一下打开,照着屋内的狼藉,踢踢男孩儿的屁股:“去吧你表姐带进来。”
男孩儿一溜烟儿跑了,却又被拎着领子抓了回来。张磊冷笑着说:“偷到我这儿了?拿出来!”男孩儿嘿嘿一笑,也不觉得有多丢人,掏出一枚宝马的车钥匙放到张磊手心,讨好着说道:“顺手”
“去吧。”
张磊不再理他,也没打算坐下。这栋别墅里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他宁愿站着。吕舒馨被捆着双手拉了进来,脚下踉跄不堪。
一进门,她的眼睛眯了眯,“二爸。”
张磊忽而回头,震惊的看着从卧室慢慢走出来的路晟,“我没在局子里,哥你是怎么”
路晟甚至还穿着那一身洗得发白的囚服,姿态却闲适而孤傲,喃喃着一首徐志摩的老诗:“悄悄是别离的笙箫,沉默是今晚的康桥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所有的鸡蛋我总不能都放进你这一个篮子里,听说你对舒馨挺感兴趣,我就出来瞧瞧。”
张磊拍拍手,身后立刻出现了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人。他也不惧,甚至还有心情掸了掸沙发上的灰,“哥,就这么放不下她?”
“我这一生,只要拿在手里,就未曾想过要放下。”路晟也不在意沙发上满是灰尘,轻轻的坐了上去,手也探进口袋里,像是要掏什么东西出来。
身后的几个小弟都是机警的很,立马掏出了家伙对着路晟:“路哥,你做了二十多年的老大,兄弟们跟着你日子也都过了好了些。只是这老大的位子坐久了,难免有兄弟们不服的,你进去的那段日子雄姿们群龙无首,眼看着就要就地散伙,要不是磊哥出来一锤定音,哪里还有我们的好日子过?早就被条子抓了!退位让贤吧,天时地利人和而已。”
路晟手中还拿着他最爱的那个玉石的烟袋锅子,在空中打着拍子:“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