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汉正在和一群汉子搬货, 这是他在码头上找的活。
桂花镇是杏花镇隔壁镇子, 靠着一条大运河, 很多货物都是从水上来, 所以经常需要一些人搬货。
刘老汉在这儿干活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今年趁着有时间, 他又来了, 或许可以说是又被胡氏赶着来了。
想想刚认识胡氏的时候对方的样子,虽说不上是温柔贤惠,却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人也算勤快, 说话直了点, 是个爽快人,和现在这个泼辣蛮横不讲理的人,完全没有相像的地方。
想想也是自己对不起她。
每次想到这儿, 刘老汉心里就酸涩无比,要不是当初自己毁了她的清白,她也不至于嫁给他, 如今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胡氏不养老人, 不亲弟兄, 不敬长辈, 不喜欢女儿, 这些他都知道, 但这些都是他的错, 所以对于胡氏的作为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村子里的男人女人都看不起他, 他知道,但那又怎样?终归是自己亏欠了她。
心里想着事,刘老汉没注意到,自己旁边码得高高的袋子摇摇欲坠。
在他走过来的时候,轰然倒塌。
“救人啊”
“压死人了”
“粮食垮了啊!”
“……”刘老汉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压碎了,头晕目眩,这是最后隐约听到的声音,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娘,我腿疼,你把桃花给我叫过来”刘富贵半躺在床上,对胡氏说到。
眼里的淫邪一闪而过,喉咙不自觉的动了动,咽了咽口水。
都说熟桃子最好吃,那年轻小寡妇的味道确实不错。
可他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吃得到?
不过家里还有个小桃子,解解馋也不错。
“那死丫头能干嘛?等她干活,娘下次去镇上给你买肉吃”对儿子的话胡氏有点不赞同,眼里话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娘,我一个人无聊,你让她来给我解闷” 刘富贵有点不耐烦。
他娘怎么这么墨迹?话真多!
“好好好,都听你的,你别动,我去给你叫来,你腿上的伤可不能乱动”胡氏对女儿像是刻薄的奴隶主一样,对刘富贵这个儿子倒是特别疼爱。
听刘富贵这么说,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去外头叫人去了。
看着他娘的背影,刘富贵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桃花,给我过来,死丫头,去哪儿了?”刘桃花正在院子里洗衣服,是昨天刘富贵和胡氏换下来的。
自从生了大女儿刘梅花之后,胡氏就再没洗过衣服,孩子小的时候是刘老汉洗衣服,等刘梅花五六岁的时候就是刘梅花洗。
后来又生了刘桂花,刘梅花就要洗衣服带妹妹,家务活都自己干。
胡氏就带刘富贵,啥活也不干。
后来又有了刘桃花刘杏花,家务活就是姐妹几个包了。
“娘,你叫我? ”刘桃花在围裙上擦擦手,小声的问。
身子不自觉的有点缩在一起,她娘叫她?能有什么好事儿?
“不叫你还叫鬼啊?死丫头,还不进来,你哥一个人闷得慌,找你解闷”胡氏瞪了刘桃花一眼,死丫头,没眼色。
“哥叫我干嘛啊?”刘桃花低声的问,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谁家哥哥会叫妹妹解闷?何况……
想起那日的遭遇,刘桃花忍不住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