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少有的不弄虚作假私吞银两骗主人家的账房,这五个人对李家都是一等一的忠心,自然不会计较她晚到,反而还颇担心她:“快入冬了,表姑娘可得保重身体啊。”
林诗音笑着应下,不过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停留,坐下后就迅速地说到了自己请他们来的本意。
她说:“着火一事,我相信诸位也已从祥叔那知晓前因后果了吧?”
听她上来就谈这个,这五人的表情也不免变得严肃了些,最先接茬的是方才劝她保重身体的那个,听语气还挺愤慨:“他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东西!”
“是啊。”她抿唇,“我看来看去,也就你们这五家的账册做得还像话了,所以今日才请你们进府一叙。”
“表姑娘的意思是……?”
“别担心,像你们这样认真做事的人,我留还来不及。”她说着把自己手中的那三本账册递了过去,“你们先看看这个。”
为首的那个迟疑着接过翻开,一开始还有些不解,等把三本都翻开后却忽地惊叹了一声:“这……!这……!”
说罢他又立刻把账册递给了边上还等着的人。
一圈下来,他们五人面上的惊讶表情已可谓如出一辙。
林诗音很满意这个效果,勾起唇角道:“诸位觉得这三本账册如何?”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仍是由离她最近的那一个开的口:“这账册……是表姑娘写的?”
林诗音不置可否地摊了摊手:“谁写的不重要,你们先说说你们觉得这样记账如何?”
“自是再好不过。”他诚恳道,“这样细分了有对照地记,不仅更清楚,也更方便核实。”
他话音刚落,坐在他边上那四人也跟着点头附和:“是这样没错。”
“我也觉得这样记更方便核实。”林诗音说,“所以等招完人后,我打算让大家都这样分开记账。”
“表姑娘这法子是不错——”
“只是?”她挑眉。
“只是这样势必要多雇不少人,按我们几家的进账,怕是……”说到这里他也有点不太好意思,毕竟清楚自己并不能给主人家赚多少钱。
“这个不用你们操心。”林诗音摆手,“左右不会短了你们的工钱就是。”
说得更难听点,和被私吞的那些银子比起来,多出的那点工钱简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她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了,那五人自然也没再有什么异议。
见他们接受良好,她也就不客气地讲了下去。
“祥叔昨晚已把告示贴了出去,相信不久就能招到新账房,到时还需各位给他们好好讲讲,要如何为我李家做事。”
如果说在来之前他们只是看在李寻欢的面子而愿意恭敬待她的话,在她抛出这三本账册并一锤定音地决定了之后的记账方式后,他们对这位表姑娘都不可谓不尊敬了。
别的不说,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就足以证明她的聪明。
“表姑娘放心便是,我等一定会竭尽所能。”
林诗音眯着眼点了下头,又同他们闲扯了一会儿才派人送他们出府。
她着了凉,喉咙本就疼着,脑袋也胀得厉害,加上方才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正口干舌燥得紧,瞥见手边的那盏差,便想也不想地拿起喝了。
若是平时,她肯定会在拿起的那一瞬间就发现它是烫的,但这会儿因为感冒的关系她脑子都迷糊着,完全没注意这么多,一直到滚烫的茶水入了口往喉间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