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饭菜抚慰了林旭空空如也的胃,温热的浴缸也放松了他筋疲力尽的肌肉。林旭穿着睡衣,从衣柜里搬出了一套被子和枕头,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在梦里,他还在公司上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吃完外卖洗漱,玩玩手机就睡了。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每天都如此忙碌,几乎没有别的时间做别的事情。房贷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的肩膀上。
即便对公司再不满意也不敢轻易辞职——要是下一份工作没有这么高的工资,要是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工作,那么自己又怎么偿还的了债务,怎么供养自己老去的父母呢?
人在社会中,就是不断的妥协,不断让步,消磨“自我”和年少时的蓬勃野心。
唯有意志坚定且不怕苦难的人,才能冲自己向往的目标努力,只是这类人实在是太少了,少到林旭从未见过。
这一晚他睡的并不好,一晚上的梦境令他第二天早早起床,与夜晚的寒冷不同。白天的死亡之地热的可以让地面煎蛋。林旭想起这个土地的种种异常,认为自己昨天没在这样的阳光下晒死,可能就和那条沟壑一样。
只有自己,没有别人。
他是被禁锢的,也是自由的。
如此矛盾,又如此和谐。
禁锢他于这片土地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次日清晨,林旭从沙发上坐起来。经过一夜的修整,床上的孩子面色看起来好多了——这个孩子应该不到十四岁,看其体貌特征,并不像个成年人。但他的体型已经和成年人差不多了。
原始人发育快,寿命短,看来是真的。
林旭去厨房熬了粥,他也就会煮粥、煮面、煮饭、煮饺子了。一切和煮相关,和炖不沾边的烹饪方式他都会。
他先是给伤员灌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伤员被如此简单粗暴的喂食方式呛醒了。
伤员柯斯有一双祖母绿颜色的眸子,棕色的头发并不长。因营养不良而显得苍白,鼻梁高挺,嘴唇十分薄,看起来既英俊又薄情。
只是在这个时代,英俊的长相并没有什么用,还不如夸张的肌肉有用。
两人就这样互相盯着,直到柯斯打破了这里的沉静:“您是神?这里是神域?”
“不。”林旭言简意亥。
柯斯环顾四周从未看过的装饰,不知名的魔法器具照亮了这个房间,如太阳一般亮眼,即便外边的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这光芒也如同森林阳光最好的时候。空气中有食物的清香,自己的嘴里还残留着食物的味道。这并不是肉的味道,但却令自己的身体感觉到很舒服。
“您救了我。”柯斯问道。
林旭点头:“是的。”
柯斯也点头:“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主人。”
林旭发现,只要在这间屋子里,无论他说什么,“法则”都不会限制他。是的,比起“神”,林旭更觉得这是一种限制和引领他的“法则”。
“我不是神。”林旭提着急救箱来给柯斯换药,“这世上没有神,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做自己的神。”
柯斯皱起了眉头:“我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会懂的,但不是现在。”
要让虔诚的有神论者变成无惧无畏的无神论者,是一条艰难的道路,突然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也未必是件好事。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