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出租吧。”她不在乎的说,身边的陈迢想了想忽然奸笑起来。
“喂馒头,和我比赛吧。谁先跑回家,谁就算赢。”他得逞一样紧盯着她,“我赢了,你就得告诉我你的情史。我输了,我就帮你负担房租。”
“……”她沉默了一下,“先说好,起码负担半年的。”
“特么我还欠着债呢,(咬牙)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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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云市公安局刑警队---的男厕所。
沈挚正站在水池前面,对着宽大的镜子……刮胡子,他手执一把老式的细铁刀,一下下贴着脸皮刮掉那些白色的泡沫。
有人从里头的厕所走出来,“沈队,你怎么不用电动剃须刀啊,多方便啊。”
沈挚摸了摸下巴,“总感觉那样弄不干净,而且还得充电。”
听他这样说了,两个警员对视着笑笑,然后凑过来洗手。
“哎,你看通知了吗,那个谁……”
“好期待啊……队里很久没有漂亮女孩了。”
两人嬉笑着走了出去,沈挚看了看他们的背影,“什么情况,像打了雄性激素一样。”
他在水龙头下面洗干净了脸,也不擦,就随手那么一抹。镜子里头的男人抬起头来,露出饱满的五官。沈挚左右看了看,下巴上的胡渣弄干净了以后,似乎感觉是年轻了几岁。
然后,镜面上被人泼了一捧水,上头那个男人立刻就看不见了,模糊了一片。
干净了又怎么样,老男人还是老男人。
今天警局门口没什么人,周顶天正在和看门的老李头唠嗑,“这个年轻人啊,还是早点成家的好。都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转头就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推着辆黑色的私人摩托车,“沈队!你现在出去做什么呀?”
沈挚跨上座椅,咔哒一下扣上帽子,“出警。”他的声音淹没在空气里,摩托车的马达哄哄的,其实周顶天只听到一个’呼呼’的声音,面前就没人了。
他转过头,见老李头正用一种慈祥的目光看着他,“看看,小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男人呐,三十而立……必须要成家啦,否则就会变得越来越奇怪,没有人给你收收心啦。”
“小沈他啊,正缺个媳妇哩~”
周顶天头一次觉得,这个看门的神叨叨的老李头,说的话似乎有那么点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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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百花开的时节,沈挚整个人俯趴在车背上风驰电掣,有裹挟着桃花香气的风吹开他的皮夹克,带来点芬芳的温度。
快一点,再快一点。他这么告诉自己,当人身与机车混为一体,速度的快感好像就能吹散脑海里的雾霾,还内心一片清澈静意。
不过这种释放,也就只能持续几秒钟而已。
他踩下刹车,在红灯的人行道前停下,头盔摘下来,甩了甩头发。
他称之为短暂的麻醉。
忽的,他感觉面前的香风好像变了味道,鬼使神差的转过头去,见对面马路右侧一个人提着行李箱,正加快脚步走过斑马线。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
是他的命。手中头盔咕噜噜滚到了地上,旁边一个扎红领巾的小学生捡起来看了看他,“叔叔,你东西掉了呀。”
沈挚猛然回神,手脚无措的接过来,再看过去时,就见她也站住了脚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