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有精神多了……
手腕上残留着两个血洞,已经渐渐发棕,有要结痂的迹象。他用手摸了摸,麻麻的一点都不疼。
“为什么不咬脖子?”沈挚闷闷的问。
馒馒伸了个懒腰,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重新焕发活力,她侧着脑袋肆意观赏他的表情,忽然伸手点了点他的下唇,“因为,你会受不了的。”
他原本没听懂的,忽然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耳朵又一下子滚烫起来,沈挚猛地偏过头躲开她的手指,咬牙切齿。
“你、你像这样咬过多少人……”
馒馒一滞,见他捏紧了拳头低垂脑袋,“你原本打算骗我到什么时候,是不是没有这次,你永远不会告诉我你的身份?”
看着他的表情,她原本还存着的一点玩笑的心思忽然也没有了,馒馒开始整理自己乱糟糟的衣服,将散开的纽扣扣上,光着的脚踩在车垫子上,沾染了些尘土。
“有鞋子吗,我脚疼。”沈挚一愣,扭头就看到她赤/裸雪白的脚丫,嘴角一抿,一声不吭的下了车。
他在后备箱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可以用的东西,掏了掏兜,抽出一条手帕。他盯着那条手帕看了一会,没什么表情,然后忽然手一动,将其撕成了两半。
“小心点,不要走石子路。”馒馒有点出乎意料,他竟又走了过来,半跪在车门边,抓起她一只脚踝放在自己膝盖上,小心翼翼在她足心缠上手帕。
他目光专注,在裹完第二只脚以后,却没动作了。馒馒试着抽回脚腕,他却抓着不放手。两个人就又这样安静下来,天色渐晚,身边吵闹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
“对不起。”
她疑惑的看他。
沈挚羞愧的闭起眼,“白天广告牌掉下来的时候,我……”他像是在权衡要说的话,“我不想要女人保护我。”我希望是我能保护你。
“我不是女人。”她忽然打断他,沈挚被噎的一窒,手指又捏的紧了些,“是啊。”
“你早就拒绝过我了,是我……”他肩膀垮下来,“是我自己。”
馒馒默不作声看着他心理斗争,有点心疼,又有点无力。早知道你们之间有巨大的鸿沟,你又何必要拉他下来,现在看到这样的局面,是你的放纵造成的。
她用脚轻轻蹬了蹬他,兀自下了车,“回去吧,明天还要赶回诸云。”她赤脚往前走了几步,看他在身后没有动静,忍不住提醒,“我自己走,你不用等我。”
沈挚想说什么,抬头时面前却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真的像是庄周梦蝶一样,不像真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猛地站起来拔腿朝酒店跑回去。
‘砰-’的一声撞开门,却见屋里早已空空如也,窗户大开着,属于她的行李全都消失不见。妆台上的小瓶子小罐,鞋架上的小皮鞋,衣柜里的衣服裤子,统统都像蒸发了一样。
他仰面摔倒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百合灯,伸手一勾,将被子拽过来按在脸上,那里还剩下一些她的气味。
粗暴的扯掉衣服,沈挚赤粿着身体站在花洒下面,任由半凉的水流打在自己身上,他伸手抹去镜子上的水迹,看着里面面色憔悴的男人,忽然目光一凝,在身后的置物架上发现了什么。
是她的毛巾,粉红色的,软软的。
“馒馒……”他背靠着墙壁,水流哗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