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一心虚的厉害,但是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装作无辜的样子道:“师傅, 你怎么来了?”
看样子是打算混过去。
按理来说,按沈言的性子,只要他做的不是太过, 是不会管的。但这一次,他莫名的就十分在意。
对于顾时一的避重就轻, 他轻哼了一声, 继续道:“我以为你已经受到教训,肯悔改了, 没想到还是一样。”
沈言的目光有些冷, 暗色沉浮,似乎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顾时一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后跟升起,一路炸到头皮。
这种危险感促使他连连摆手:“师傅你在说什么?不会是说墨晟师弟吧?”
沈言起身,走近他。
明明孟庆和沈言只差不了不多, 顾时一在此刻却有了一种被阴影笼罩的感觉。
他退后一步,干笑着道:“墨晟师弟是朋友, 亲密一点也没关系吧?更何况我没有故意调戏他。”
沈言眸色深了深, 那句有关系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他还是把已经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改口道:“这洞府这么大, 你一个人的确冷清。而且你又是个马虎的性子,放你自己在这,这伤口好的时间能生生拖慢几倍。”
“所以呢?”顾时一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 下一秒他就听见沈言道:“所以,你这段时间到我那里住。”
“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师傅了。”顾时一努力争取,“更何况我也不是那么马虎,肩膀上的伤不会总是裂开的!”
沈言默默将视线放在了他重新包扎过的肩膀上。
顾时一:……我说这是个意外你相信吗?
最终他还是被沈言拽着另一条没受伤的手臂,进了那个比他的高档了不知多少倍的洞府。
“真不愧是宗门的高层。”顾时一看着洞府后面种满了稀有的灵药,再想想自己洞府里那些,不由小声感叹。
“如果你想要,伤好以后可以带一些回去。”
把人强行带回来的沈言,心里莫名的焦躁已经减轻了许多,此时也是大方的很。
“不,不用了。”顾时一连忙摆手拒绝。
他可还记得孟泽死的原因,就是因为贪婪,索求无度,才被沈言直接捏碎神魂,魂飞破灭。
他现在决定当一个乖宝宝。
沈言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只是把他领到侧间,道:“这几日你先住在这里,如果有需要就和我说。”
想了想,他挥袖,几个玉简静静摆放在中央的红木桌子上:“你受了伤,就看看功法打发时间好了。”
顾时一一愣,心里当然是十分开心的。
他来到这不就是为了这些功法吗,现在没费什么力气就得到了。这么看来,住在这里还是有好处的。
“谢谢师傅。”他道谢的表情多了几分真情。
“你好好养伤才是对我最好的感谢。”沈言面色不变。
他转身走出这间屋子,进了主屋后,却是拿出一个铜镜,轻轻敲了两下,上面竟是渐渐显出画面来。
赫然就是顾时一的身影!
他用一种奇怪纠结的表情看着镜中的青年,束起的长发从脸旁垂落,散在那铜镜上。
莹白的指尖拂开上面的发丝,顺势摩擦了那青年的脸部。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眉头还是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放下铜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