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软榻,同样的灯光。
叶乔仰起脖子,不知想起什么,突然轻笑,轮廓分明的锁骨随着她的笑声微微起伏。
周霆深戴上手套,问:“笑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第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你对我说,‘这是一辈子的事’。”
周霆深握着排针的手轻颤,眼眸一黯:“记得。”
那会儿她说,一辈子的事太多了,本来就没几件由自己掌控。
那时他有料到今日吗?
竟有一天,一向心狠的他,会对一个人下不了手,器械发出嗡嗡声响,排针接近她的肌肤的时候,他心尖会突突地跳两下。
她心口的藤蔓里,其实藏了一朵菩提花,隐匿在线条间。
她生来便缺乏自由,像藤蔓,被禁锢在所依附的他物上,不能自由生长。然而却绽放,在他的指尖心上。
叶乔不再忍耐,痛时哀吟出声,眼里蒙着雾。周霆深托住她的腰身,俯身吻她,在刺完图案的那刻褪下手套,滚烫的掌心覆上她脱力的身躯,从背脊一直抚到尾椎。叶乔触到他掌心的湿汗,轻轻一哆嗦,疼痛的余韵和背后的热息让人意识模糊,她纵情缠吻,却听他翕动双唇,喃喃道:“乔乔,嫁给我。”
设想过许多次的三个字,果真等到的一刻,却不觉得沉重。叶乔没有犹豫,笑着说:“……嫁呀。”
……
三天的封闭,隔绝开外界此刻的揣度与非议。
道歉会择定在十天后召开,叶乔仔细挑了一件黑色正装,对马上要面对的舆论压力不以为意。周霆深一言不发地送她去发布会现场,她下车前还绽着笑,左右侧了侧脸:“怎么样,发型有没有乱?”
周霆深顺着她烫了一个弧度的短发摸下去,摸到发尾空空落落,又攥起了拳:“别去了reads;。乔乔,你不需要跟任何人道歉。”
“需要的。”叶乔握住他的手,用柔力让他慢慢松开,“我一意孤行,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信任我的人,支持我的人,包括所有跟我签订过合作的商家以及片方,我欠所有人一个交代。”
大厅内,□□短炮早已架设完毕,记者们守候着主角的光临,早已为今天的娱乐版头条撰写好了标题。
但就在叶乔走进来前五分钟,一个震惊众人的消息传到了各大媒体记者的手机上——赵墨跳楼了!
一炮未响便摔落的新人女演员,由于同时身为几大娱乐圈事件的中心人物而备受关注。赵墨于今晨纵身跃下三十层高楼,当场死亡,留下一封遗书。家人公开内容中,提到赵墨曾受人唆使误入歧途,在精神不清醒时陷害叶乔。赵墨的未婚夫沈弈也站到镜头前,确认赵墨生前心理状况非常糟糕,对叶乔的指控全不足信。
周霆深坐进观众席的时候,耳畔尽是记者们的窃窃私语:
“居然反转了!那今天这道歉会还开不开啊?”
“不知道啊,你说叶乔要真是无辜的,早澄清了,干嘛一直一声不吭,还召开道歉会?”
周霆深环顾一周,目光定在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他穿着一件藏青色布褂,儒雅如青松孤竹,静静地望着叶乔。后者一身黑衣,在台上款款落座。
有跑过书画展的记者认出来:“那不是徐臧吗?听说他身体不好,连自己的画展揭幕式都只露一下脸,怎么会在这里?”
场上,叶乔调整话筒,声音沉定:“今天,我回到我的家乡杨城,为我曾犯下的过错,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