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绿。
玉奴睫毛如莲花穗子,清澈如许的眸子里是方应龙着着白袍子脏的不像话、肥大的不像话骑在一匹彪悍的马上。
他跌跌撞撞从马背上栽下来,一瘸一拐到她面前不顾礼法抱着她,“你为什么不回家呢?这几天你去哪了?你担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没有你我会死的……
我写信给陈大人,他说你没有去找他,我把城里找遍了,我以为你离开了临安,我带着人想去城外找你,你身无分文身体也还未恢复,你好歹身上哪些银两啊……好在你没有事。”
他絮叨了半天,重复着这句话:“好在你没有事。”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幡然醒悟松开她,解了身上的衣服帮她披上,从怀里摸出一个水壶拧开:“你的身体还没有好,我每天都有让人熬药,应该还是热的……你尝尝……”
玉奴推开方应龙手里的药,再也忍不住哭倒在他怀里。
“这些天,你可是受了什么苦?不论你去了哪儿,你要晓得我永远在等你。”方应龙手足无措的安慰:“额,来人啊,传话给萌主和李兄就说夫人找到了,准备轿子咱们回府,让丫鬟婆子再给夫人熬药备好。”
玉奴闷声,只是紧紧抱着他。
玉奴爱上了方应龙,可小瓦爱的是乔行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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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蜃的雾气里再次变化一个场景,
玉奴共方应龙并肩站在系满红色绸带的娑罗树下。
玉奴披着黑色罥烟似的褙子,几乎像缭绕的香烟化成的人形,而方应龙则站在她身后,傻傻的盯着不远处的天王殿。
灵隐寺,这是玉奴身体彻底恢复,方应龙带她来的第一个地方。
玉奴不解:“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也不进香,傻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看你啊,那年我就是站在这里看你。”
“什么?”
方应龙牵着她走到一缸莲叶前:“你记得它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你的地方。”
“我们初次相见不是在王莲会上吗?”
“那时你并不认得我,”方应龙将目光看向殿内:“你在殿里拜佛,心无杂念的虔诚,我就在殿外的树下蓦然就瞧见你,突然就想起一句话,每一小劫,则一佛出世。”
玉奴竖起眉,嗔他:“你几时也学的这样花言巧语了?”
“你美好的就像开在佛祖身侧的莲花,只是下起了雨,你折起荷叶很快就走掉了。”
说到这里,天竟又下起雨来。
玉奴踮起脚执袖子一点点帮方应龙擦脸上的雨水。
她的几缕散发被雨水打沾着鬓边,仿佛是个再平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