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死在你手上所以我就要害你、置你于死地?所以说我这三年来,却架不住神妪的片面之词。”
如果‘父亲’这个词是个粒种子,不闻不问三年,肯定是发不了芽的。
大概我估计错了,它并不是娇艳的刺玫瑰,这个世上带刺的还有仙人掌,她的父亲就是一粒百折不挠的仙人掌。
三年的时光我们再提及它不是朽去了,而是在无形之中蔓延吞噬了整片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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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纵马伤人闹到株连九族,道理早说不清了。
律法和感情交织,本就难以理清,更何况还有我这既不通法也不懂情的神掺和。
但我从不觉得做错了,如今,我仅仅出于姐妹心疼她的举目无亲而已。
转过身,我看着她,不知是以一个仇人的表情,还是一个姐妹的表情,最终面无表情。
漓羽说,我面无表情的时候是姑射,不是依兰。
她紫袂飘飘,傲立船头,表情比天边寒月还冷。
她从不曾惧怕我这表情,在她眼里我不是神,她不是人,我们是平等的。
“颜如玉,你回了人间翅膀就硬了吧?
神妪说让我提防你同你父亲的死原本是两码事。
你为何非要混为一谈?”
吟画应声:“就是就是,翅膀硬了!”我瞪了吟画一眼,她讪讪闭嘴了。
“你醉了,如玉,明天还要赶路,今夜散了吧。”
步子还没有跨出去,她把住我的袖子。
我走也走不得,留也留不得,听她继续说。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雪翩翩从眼前坠,风呼呼在耳畔刮。
“你说我把事情混作一谈?我若不把事情混作一谈,我会杀了你!”
她的手上力道渐渐加大,抓的我很疼,“与你为友是我的命,与你结仇是我的运,运是天定,我无法更改,报仇,可我视你如姐妹。我想忘记,可你害死的是我父亲!”
就在我以为手快被她抓断了的时候,她终于将我手猛的松开,“很好,依兰,我以为你不会疼的,原来你还会疼。
可你总摆出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我晓得,这不是你超脱世外的境界,是你根本无情!”
栏杆被我的指甲拽的刻出痕迹来,我更加用力的倚住,生怕自己不留神冲出去。
现在她是酒后失言,我却清醒,出离的清醒。
“这三年,没有一天我不纠结,我与你究竟是敌是友?眼不见为净,回苏州是我唯一的选择。
但我没想到你时时刻刻都防着我,话说开了,换做是你,你能忍吗?”
她的话句句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