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厢,一双素手灵巧地将那酒红色口袋巾折叠成“一字形”,内敛又增添喜色,正是子微要的风格。她有条不紊地为子微打理着发鬓、仪容,系好那同色系领结袖扣,抚平戗驳领白色西式礼服上每一处不经眼的褶皱。每一个动作,都十分利落,最终她将子微推到长镜前,干涩道:“好了。”
镜中,子微像童话故事中走出的白马王子般优雅迷人,她别过脸去,不忍心再多看一眼,很快,站在他身边的人就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女人。她恨,她恨!
“过来!”子微温柔如水地声音令她无法抵挡,站在他身旁,镜中映中一对佳人,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千娇百媚。子微拍拍挽着他臂弯的柔荑,似笑非笑道:“还不错!”
什么意思,什么不错,是自己吗?难道子微改变了心意,她哀怨了多日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喜悦,可以接下来,子微的话,却如同一把尖刀插在她的心头。
“影妹妹,我会对你好的!”子微望着镜中壁人,似乎将她看作了疏影。替身,一直以来她就是一个影子。虽然她知道,时,睡梦时,子微口中的名字,从来就是疏影,影妹妹,影儿从来没有她,黄雅清!她赌气地将胳膊抽了出来,转身佯装收拾东西,内心隐隐期盼着他来问侯一句,回应她的,只有那一记关门声。
喜房内,疏影凤冠霞帔已褪去,裹着一袭绣花睡裙坐在榻上。“喝点水吧,你都两天不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哪里吃得消!”一杯水递到疏影眼前,疏影抬起头,眸子里映入一个熟悉的身影,若是两天前,她会吃惊,会激动,会有无数心里话想对那个人说,可从那个人为自己强套上喜服,表现出对子微的恭顺,她知道,那个人再也不是自己的好姐妹,好闺蜜,陆欢儿。疏影露出苍白干裂的嘲笑,索性闭上眼,不想再看那伪善的面孔。
可是,欢儿不会放过她,疏影只觉两颊吃痛,被人硬生生将水灌了下去,呛得她连连咳嗽。“听话一点,就不用吃苦头了不是!”欢儿冰冷地说完,扭头吩咐身后的两个女尼人兵,“帮她把婚纱换上,快点!”
疏影全身不能动弹,任凭她们套上那纯白如百合般的鱼尾纱裙,欢儿替她梳了个端庄的发髻,正要重新上妆,黄雅清进了喜房。欢儿和两个尼人兵恭敬点头行礼,黄雅清冷冷道:“我亲自来。”欢儿将腮红递给她,雅清用刷子沾满粉,先是轻轻地抖动刷子为疏影涂上腮红,渐渐地,她的手陷入了不可控制的疯狂境界,将一盒腮红粉都泼到疏影脸上,“你不是新娘吗?你美你美让你勾引男人”雅清恶狠狠地说着,化妆刷胡乱涂抹。
“雅清姐,不可,扈总那里不好交待!”欢儿抱住雅清的腰,用眼神示意另两个尼人兵去夺下黄雅清手中的化妆刷。雅清泄了火,心中平静许多,微喘着气坐在椅中,对欢儿说:“你,你来处理,我先走了”欢儿看着雅清逃一般走的背影,再看看如关公般的疏影,婚纱毁了,发型毁了,底妆也毁了!唉,再重新做一遍吧!
雅清冲出扈府,跪在雨中,痛哭着。程熠骞、林晓辉、子微都为屋里那个女人倾倒,姒疏影究竟有哪里好?雅清流泪的眼溢满血红的杀意,若没有她,子微一定会回到自己身边。这时,有几个身影出现在雅清面前,她的嘴被捂住,身体飞起,很快便到了另一处安静的屋内。
“你确定她不是尼人兵?”“肯定不是。”“那她怎么会来禹侯岛?”略熟悉的声音传入黄雅清耳里,她拨开**的头发,定睛一看,惊讶道:“哥,晓辉,你们”
熠骞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