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庶被她残忍的语吓得魂不附体,爬到芮盈脚下涕泪横流地哀求道:“不要!主子,求您不要这样对映红,她是无辜的……”
“无辜?”听到这两个字,芮盈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弯下腰看着陈庶那张被眼泪鼻涕占据了全部的脸庞,一字一句道:“那轩辕蕴呢?他又犯了什么错,你们连他都不放过?”
面对敢于伤害她孩子的人,她不会存有丝毫悲悯之心。
她直起身,眼有难掩的厌恶,“陈庶,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指证背后主使你的那个人,或者眼睁睁看着映红姑娘死无全尸,二则其一,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不等陈庶开口,她又补充道:“你也不必求我,你在这里做事这么些日子,该当知道我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在这盏茶凉之前,想清楚。”
她的目标从来不在陈庶,而在柳莺莺!
说完这句芮盈就再不开口,只徐徐饮着茶,待得茶凉不能入口时方才移目至从刚才起就一直怔跪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的陈庶身上,闲闲道:“如何,想清楚了吗?我的耐心可是快到头了。”
陈庶既怕芮盈真将映红杀了,又怕自己小命不保,左右为难,他是真的很在乎映红,当初若不是迷上了她,也不会为了替她赎身而投靠柳莺莺。
“水秀。”芮盈将拿在手里的盏盖往茶盏上一扔,随着“叮”的一声脆响,就要吩咐水秀下去传话。
“不要!求主子不要,奴才……奴才……”陈庶面无人色,在死命揪了一下自己大腿后,终是艰难地有了决定,颤声道:“是否奴才指出要害蕴皇子的那人,主子就饶过奴才与映红?”
“我可以饶过映红,但是你……”芮盈眸看不到一丝感情,“也许会活也许会死,我不保证。”
陈庶惨然一笑,在问出之前那句话前,他就已经知道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很难,因为这事若捅出去,自己的生死已不是熹妃娘娘一人所能决定的,但是若不说,他与映红都不会有好下场;熹妃娘娘可以有一千一万种办法让自己与映红消失在这个世间。
不过也好,至少熹妃娘娘没有打算骗自己,与这样的人交易,总算有些安慰,至少她不会背信弃义。
这一刻,陈庶真的有些后悔,自己不该为了那些银子出卖熹妃娘娘,否则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映红……唉,可是若真可以重来一遍,他又真能舍得下映红吗?答案是不能。
在这样的无奈下,陈庶将事情从头到尾将述了一遍,芮盈怀孕时那群突然出现的铁线蛇,而主使指并没有丝毫意外,正是柳莺莺。
但事情还是有令芮盈诧异的地方,直至现在她才知道,原来柳莺莺一开始打的并不是诬陷她与轩辕蕴不祥的主意,而是真真切切要除她的命,为此不惜血本请来驱师蛇。只是没想到那夜轩辕晔会那么凑巧歇在雨墨殿,她投鼠忌器,怕伤了轩辕晔,才临时改变主意。
那厢,陈庶的话还在继续,“嫡娘娘昨日派人告诉奴才,说她今日会去万寿寺上香还愿,不在宫里,让奴才趁此机会用铁线蛇咬蕴皇子,如此一来,蕴皇子必死无疑,而铁线蛇的再度出现,也可以令旁人再想起主子从前不祥的传言,将蕴皇子的死栽到主子头上,到时候即便皇上再坦护主子,也难免会受影响,只要主子恩宠一失,而子嗣又夭折,自然不足为虑,她尽可设法对付。”
芮盈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手的粘腻的冷汗,伸手,汗水在透过天青色窗纱照进来的冬日下无比刺目;原来自己早已在鬼门关绕过数次,只是不知罢了。
柳莺莺!不除此人,她如何安心坐这个贵妃之位!
“主子,既然陈庶已经召了,不若等皇上回来,让他如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