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了……容远在心里暗叹一声,他一直担心那些灾民会因为得不到有效的医治而闹将起来,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如此想着,口却赶紧解释道:“你们身上所得的这种瘟疫,以前从来没遇到过,所以治起来需要一些时间,还很诸位父老乡亲再宽限我等几日,我等必尽快找出治病的法子来。”杨太医亦在一旁不住点头,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住这些人,否则一旦暴动起来,麻烦可是大了。如今通州幸存灾民约摸有六七百人,其不曾患病的大约有两百余人,凭他们与那十几个护送同来的军士可是挡不住。
黄须老者重重地“呸”了一口在容远脸上,“等你们这些个庸医想出法子来,只怕咱们都已经死绝了,也不知朝廷是派你们来治我们还是害我们。”
容远默默拭去脸上的唾沫星子没有说话,旁边的杨太医则壮了壮胆道:“诸位莫要乱想,朝廷很重视通州这次疫情,否则也不会派我与徐太医过来,你们放心,我等一定会尽力救治。”
黄须老者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重重地哼一声道:“既要救治我们,何以还要我们去喝那污染的水源?又为何到现在都不见有干净的水与食物运进去?”他们之前被迫接受,是因为朝廷说很快就会有水粮运进来,可是他们等了一日又一日,始终不见水粮,反倒是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病倒,没得病的人越来越少。
杨太医被他问得一怔,容远见状接过话道:“地震后,通州各条要道均被堵塞,虽然清理了不少,但想要通过大量马车还是不易,所以还请大家耐心一些,朝廷一定会将东西送来。”
“哼,说来说去还是没个准信,分明是在欺骗我等!”他这么一说,后面那些人情绪顿时又激动起来,叫嚷着挥舞着拿在手里的家锄等物。
看到这么多人要冲过来,杨太医顿时吓得面无人色,连忙躲到容远身后,挡在外面那些兵士亦是紧张的不得了,挥舞着手里的棍棒刀枪连连喝斥。
但是没有用,那些人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根本不会在乎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早晚都是死,倒不若努力挣出一条活路来。
在那些人不要命的冲击下,兵士很快就挡不住了,节节后退,但是院子统共就那么大,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请大家冷静一点,朝廷的赈灾水粮很快就会过来,我们也会尽力帮助大家共同渡过这个难关!”容远嘶声大叫着,无奈那些人根本听不进去,当更有人叫嚷道:“你们自是这样说,左右你们吃的用的,皆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何曾饮过我们通州一口水,吃过一口粮!”
在他之后,又有好几个人附合,令群情激涌难止,原先那人又道:“乡亲们,朝廷这样无视我们,我们还有何活路,倒不如冲进去与他们殊死相争,夺了这些个人的干净水粮,好歹还能多保咱们几日平安。”
容远匆匆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是一个三十多岁面色微黑的男子,左眉边有一颗黑痣,眼神透着几分阴狠。他躲在人群,叫嚣最凶却不上前,只是冷冷看着容远一干人等。
“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否则休怪……”杨太医吓得腿肚子直打转,他来通州最害怕的莫过于两件事。一是瘟疫,二是灾民闹事;现在两件可是一齐跟着来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乡亲们,别与他们废话,冲进去!”说话的还是那个黑痣男子,且容远发现,每次他一说话,围绕在他边上的几名男子就会跟着应合,仿佛事先商量好了一般,甚是奇怪。
他们这样不要命的冲进来,很快便将筋疲力尽的兵士给冲开了,将容远等太医大夫推到一边,冲入后院夺粮抢水。
杨太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