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瞥了定国公一眼,没支声,问问也好。
**
次日,韩贵妃来了定国公府,看到在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侄女潸然泪下,心疼的摸着她的脸,哽咽道:“可怜的孩子,大哥也真是的,怎么不早些说,平白让孩子受这么大的苦!”
韩婉宜露出笑容,轻声道:“姑母别太担心,我已经好多了。”
韩仲安眼眶微红,道:“阿耶的脾气姑母也清楚,今次若不是翁翁派人过来,阿耶指不定还不肯告诉姑母。”
韩贵妃听后,又气又无奈道:“他这个倔脾气呀!从小就是这样,”说着看向定国公,“这次多谢国公了,韩家没齿难忘。”
定国公摆手:“莫如此说,眼下还是二娘的身体重要,我与大郎先出去,你们聊。”
门关上后,韩贵妃跟韩婉宜说了些话,担心她累着,便让她先休息,和楚言到了外间。
青柠拿来了茶壶,正要沏茶,楚言接了过来,亲自给韩贵妃倒了茶。
韩贵妃擦了眼泪,接过茶抿了一口,道:“这次要多谢国公了,若不是他的部下在扬州听到了消息,婉娘的病情就要被耽误了。”
“阿婉吉人天相,姨母也莫担忧。”
韩贵妃点头,又道:“他们在路上遇到劫匪的事情,圣上大怒,也不知那些人怎地如此大胆,居然敢抢皇家朝廷中人,圣上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楚言嘴唇微动,末了道:“这些人拂了圣上的颜面,一定要严加惩治。”
韩贵妃看着她,眼中闪过揶揄:“也要谢一谢赵二郎,听闻是他找的医官暂时稳定住了阿婉的病情,这才能让阿婉坚持着进京,二郎确实很优秀。”
楚言淡淡一笑:“阿翁也说了,改天好登门告谢。”
韩贵妃见她面色平淡,心里疑惑,两个月前她进宫说的那番话就让她很惊讶了,今天也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莫非真的如孙结香说的那样,想通了?不再纠缠赵怀瑾了?
等她再见到定国公时,说起两个郎君娘子的话,定国公也颇为敷衍。
“只要不闹得天翻地覆,凡事我也就随茜茜去了。”定国公笑呵呵的。
韩贵妃汗颜,茜茜闹得可不就是天翻地覆了?她的话在嗓子眼里堵的难受,片刻道:“这些小儿女们闹情绪也不打紧,今次这事二郎做的极好,他们俩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也该和解了。”
“贵妃说的是,万事随缘,一切自然便可。”定国公说道。
韩贵妃迷茫起来,这对祖孙是怎么回事?之前不是一直很中意赵怀瑾吗?定国公平时的态度,可是把赵怀瑾当做孙女婿来看了。
许是疑惑不能解,韩贵妃借着感谢赵怀瑾的理由召他进宫,想问个明白。
宦官是在内医局找到的赵怀瑾,见他出来,忙道:“青郎让小的好找,刚去了宪台,里面说您有事出去,我打听了一路,才在这里找着您,韩贵妃有请,不知青郎可有空?”
赵怀瑾几不可微的皱了眉,跟着宦官去徽猷殿。
定国公奇了,扬起眉毛:“怎么不说了?”
楚言的眼睛不敢看向祖父,垂眸看着膝上的双手,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一起,道:“阿翁,我已经死了。”
她开了一个烂头,注定要接受定国公怔愕之后的一个大白眼。可是她又不知改如何开头是好。
对面的定国公看着茶壶里的水滚了,便闲闲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也给犯傻的孙女倒了一杯,亏他一本正经的等着孙女“很重要”的话。
“喝杯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