燮经商一事。
然而这道奏折来得终究晚了些,顾御史查清帐目后,便命人请崔燮到都察院过堂。崔燮这些日子已经彻底看淡仕途,也称量了哪个流言伤害更大,索性带着个柳木衣箱,乘车到了都察院外,下了车自己扛着箱子大步进去,当着众人的面把箱子扔到地上。
咣地一声,尘土飞溅,都察院二堂的门槛都震得微微颤动,顾御史与院中的御史、给事中的心尖也微微颤动,偷眼看着这位突然变成大力士的崔学士。
他不只是力气变了,连态度都变了,不再是那个与人为善的温柔学士。
顾御史升堂后,他便将那个差役都抬不动的箱子打开,一手负在背后,弯下腰拿起一摞稿纸,淡淡地说:“大人不是问我怎会得居安斋那么多银子?这便是原因,这些草稿都是我配合作者们的文稿画出来的,这里有草图、有精细的图,但每一本都是我先定下画面布局,才交由别人细化的。”
他抬手叫人来拿走那稿子,淡淡道:“呈给顾大人。大人看看我这写照派的手稿,值不值得这么多润笔。”
顾潜接过画稿,一眼就认出了是上个月刚出的《锦衣卫之塞上风云》。这本是描好的线稿,纸上隐约显出淡淡的铅笔线条,半藏在墨线后,偶尔露出一点,并不显眼,反而显得线条更灵动,更富变化。
顾潜是懂画之人,不禁喝彩道:“好!这才真得了崔美人的精髓!”
崔燮心猛地跳快了几拍,在堂下重重冷哼一声:“什么崔美人?这是翰林编修唐寅定史的新派别,叫作写照派!”
顾潜微愣,崔燮却朝宫城方向拱了拱手,朗声问道:“陛下向日已斥责了给事中华昶不该听信流言,将我与什么崔氏扯上干系,顾大人这是要明知故犯,坏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