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早已不是桃花季节,偏偏就有朵桃花瓣随着旋风落在影舞头顶,他靠在树荫之下,沉浸在阴暗处,好似与周围的黑色浑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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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舞,你还记得你叫什么么?”一人问道。
“吾名艮藏宫,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保仓国江山社稷!”
“从今往后,你不用再称自己为影舞,用回你的本名吧!”
大殿高台之上一人昂头用目光俯视着艮藏宫,他依旧沉着,即便知道幽州王已带着瑞王数万精锐与火凰教驻扎在河城对岸;即便昨日他刚刚阅过各大州府的加急檄文:从陇西一带遍布毓州、湖州、青州九州之地已尸毒泛滥,半个仓国之内的百姓尤坠魔窟;即便他知道幽州王勾结外族牵制住兵马元帅,让他独唱空城计,却又迟迟不攻破如今孤立无援的河城,只是想让他昭告天下禅让帝位,图留个好名声。
“我若是退位,陇西一带的灾祸可多久平定?”他问道。
“陛下何需如此,河城虽无兵力,不过阑奴尚在!只要陛下声令,阑奴立刻就为陛下取来幽州逆贼的首级!尸毒的话……我们再想想办法……”艮藏宫俯首争辩道。
“尸毒与兵乱,孤早已知晓南敖他们有异心,并非幽州王一人之过,已死太多人……孤意已决,你去传话幽州王,就说孤同意禅让,不过,”他顿了顿,再道,“他必须答应一个条件,河城内所有人他一个也杀不得!”
“……”艮藏宫抬头看过去,眼中不免有些失望。
“藏宫……”他突然这么唤他,令他受宠若惊,“孤命你留下阑奴,若是幽州王不守信用,等尸毒平乱之后,替孤杀了他,若是他言而有信,孤只企望天下太平……”
“陛下……”见他拔剑,艮藏宫眼中露出惊慌。
“这把剑孤名它为‘天下’,是天降星陨之后,由天下第一铸剑师烛庸刀刀十年才铸成,孤现将它交于你,有朝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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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铛!铛!~~~,铛!~铛!铛!~~~
从远及近的锣声隐隐入耳,一旁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影舞,他猛地一睁眼,几十个粗布衣衫的山民夹杂了几个少年,趴向山坡朝下观望,他们没有一个人发现近在咫尺身处暗处的影舞。
仓国自开国以来,为昌国运造就了蓬莱仙山,每年都会在十月这一天去仙山祭祀拜祭,以求天佑。
此时远观山下处道路两旁围满了旁观的河城百姓,这盛况尽收眼底:一队悠长的人马自河城皇宫内缓缓而出,蜿蜒若一条长蛇状,迎头前军数十锦绣旌旗,彩绫绕车,中军围护一座龙纹金边大轿,这之后一字排列数个锦绣厢车,围着众多侍女随从。中军与后军之间跟随着近千名百身着红服的宫女与随从,前后队伍浩浩荡荡竟不下万人。
影舞握了握拳头,从暗处走出,下到半山腰与那队伍平行而动,快到蓬莱山入口时,迎面遇上一名银发女子,她身着素白金纹袈裟,手中不停拨动着一串檀木珠,正是果如意。
“阁下可是……”果如意开口问道。
“何方刺客?”影舞不等果如意问话,眨眼间已闪现在果如意身后,持刀按在果如意颈脖,只要稍稍一发力,就能将她人头割下。
“你已是死人,”影舞暗暗运劲,已散出真气横挡在果如意周身所有退路之上,“给我个理由!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莫急,我的命你取不了…影舞~…不,”果如意淡淡回答道,“应该叫你艮藏宫,今日你杀不得他!你若杀了他!天下将乱!会祸及苍生。”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