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央被锁在马车内,车厢连窗户都被木板钉得死死的,只露出几条手指宽的缝隙通风,马车门上带着锁,姬央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只等着被沈度派人送回信阳,然后彻底关起来。
姬央的牙齿上下磕碰着,身子打着哆嗦。这让她又想起了上一次离开信阳回洛阳之前的事情。沈度不顾她的意愿打了玉髓儿和玉翠儿,对她彻底禁足,关押她的地方是北苑,今日则是换做了马车车厢。
沈度并不尊重她,自以为是为她好,不过是他的自私而已,对她是可欺可骗,却没有认同。
姬央奋力地拍着车门,“沈度,放我出去!沈度!”连名带姓地喊着,可见她有多愤怒。
沈度没有说话,只是对张耿做了个手势,让他领着马车走。因为现在不管他说什么姬央都听不见去,而他却不能眼看着她回洛阳去送死。
马车骨碌碌地前行,姬央没有再愤怒地拍打车门,她心里冰凉一片,恨沈度也恨自己,究竟得有多蠢,才会到并州来。李鹤不知踪迹,但愿他能逃出去。
晚上在客栈落脚住宿时,门口和窗边都站着凶神恶煞的黑甲军,如今张耿可不得了,得了沈度的青眼,已经隶属于黑甲军的一员,还成了一个小头目。他领着一个十八、九岁皮肤黝黑但衣裳还算干净的丫头进门,“公主,这一路上还请公主担待,先由小青伺候公主。”
姬央道“张耿,我有话同你说。”
张耿赶紧摆手,“公主就别为难末将了。侯爷有令,必须将公主送回信阳,交给老太太,否则既要治末将的罪。末将贱命一条倒是没什么,却不能连累大哥和二哥。”
张耿一句话就将姬央的话给堵住了。
姬央并没着恼,只侧头吩咐新来的小青道“你先下去,我同张将军有话说。”
小青初来乍到自然不敢违拗自己的主子,这便退了出去。
如此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姬央自然泰若,张耿却有些局促了。灯下看美人,仿佛一尊白玉观音,完美得毫无瑕疵,叫他有些自惭形秽,又自觉对不住这位安乐公主。
“公主……”张耿道。
姬央摆了摆手,“不要公主了,亡国公主能有几人有好下场的。张将军请坐吧,我还记得和张将军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呢。”
姬央的话旧既让张耿觉得受宠若惊,却又心惊胆颤,他如今已经知道女人的厉害了,也尝过几次滋味儿,可不敢小觑。
“将军一向是率性的人。第一次见面我想跟你们同桌用饭,你可是一点儿也不拘泥呢。我不喜欢一个人用饭,甚是无聊,所以才有那番邀请,吓到你大哥和二哥了吧?”姬央笑道。
这一笑仿佛百花齐放,刹那间就□□满园。张耿吞了吞口水将脸撇到一边,不看跟姬央对视。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话吗?”姬央笑出声道。
这种情况下还能笑得如此春花灿烂,张耿越发的胆颤心惊,恨不能拔腿就跑,却又不知道什么东西拴住了他的脚,让他迟迟没动。
“你说,这辈子是没可能了,下辈子一定要娶到我。”姬央这句话简直就是往水池子里扔炮仗,溅起了满潭的水。
“那是末将癞蛤0蟆想吃天鹅肉,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还请公主见谅。”张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道。
姬央走到门边,将门轻轻合拢,拴上门栓。那门栓磕碰的清脆声在张耿的神经上狠狠地敲了敲,惊得他一下就弹了起来,“公主……”
“放我走,我把身子给你。”姬央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