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央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沈度揉了揉眉心道“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夫人……”沈度并没往下说,算是留了口德。“总之依照我的脾性,他们三兄弟我都会杀了斩草除根。”
沈度当时在激怒的时候,的确是这么想过的。他只要一想到张耿曾经亲过姬央,就恨不能亲手宰了他,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有那种冲动。
姬央眨巴眨巴眼睛,这是沈度第一次正面跟她提那件事。那件事本也是姬央心头的一道疤痕,正是从那时候起,她心里就彻底斩断了自己和沈度的可能。那伤口是她自己都碰不得的地方,一碰就疼。
可如今再想起那一幕,却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和滑稽来,当年真是做了不少蠢事儿的。
沈度见姬央脸色沉沉,也不敢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或者该叫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若没有办法真正地做到大度,假装的大度只会产生更大的隔阂,让人心越来越远。沈度绝不愿意看到姬央不开心。
沈度握住姬央的手道“行了,你心里不要再惦记那些事儿,既然玉佩给了那个孩子,若他有事我会替你看着的。”
姬央不解地看着沈度,这坑她这么轻易就爬出来了?
沈度难道能不知道姬央心底的那点儿狐疑?他低头亲了亲姬央的手指,“我没有怪过你,当初是我自己太自以为是了,错的都是我。”
“你本来就怪不着我,是谁把我关着的?看得那么严都没法儿逃。”姬央嘟嘴道。
能摊开来抱怨,这绝对是一种进步,沈度嘴角开始上翘,“嗯,下回给你留个缝。”
“还有下回啊?”姬央愤愤。
姬央和沈度之间似乎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和睦。谁也不提以后,正是因为决定了以后会分开,所以当下才可以毫无顾忌地好好享受。
却说沈度攻下长安后,就要返回洛阳,他自不会在长安坐镇。但一直期望能坐拥雍、秦两州的祝家却没能如愿,虽然此次他们对攻打长安也出了一分力。
且这一次沈度并没用自己的人,反而用了原雍州冯翊郡郡守郝晋坐镇长安。对沈度而言,他在长安要的是一个治世能臣,而不是一个擅长打仗的武夫。郝晋在冯翊郡是颇有政绩,治下算得上是清明太平,所以沈度才用他,而并不是任人唯亲。
沈度回洛阳自然要携姬央一起。
如今姬央的肚子虽然渐渐大了,但比前三个月身体却好多了,沈度怕她回洛阳的路上太颠簸不舒服,特地在长安找工匠做了一辆四匹马拉的大马车,车厢足有平日三个车厢那般宽敞。
一路回去,见那马车有狭路而无法通过,沈度心里对将来新朝官道的修建便有了新的盘算。他脑子里想的尽是怎么叫姬央舒服了。
后来新朝的官道修得出奇的宽敞平坦,为四方八面往来的客商了不小的便利,使中原成了万邦来朝经商的地方,其民也就自富了。
不过沈度愿意叫姬央舒心,有人却似乎很不希望他舒心。
荆州那边有消息传回,李鹤已经离开了黑巾军,黑巾军的统帅换人,绝对是大肥肉一块,四方都虎视眈眈。
刘询知道消息后,乐得直捋胡子。王景阳面上也有喜色,唯独沈度面黑如漆,因为他最清楚李鹤为何会离开黑巾军。
也有些不齿李鹤,居然为了别人的夫人而放弃男儿的功业,实在可耻。
为了姬央李鹤说放弃就放弃,还真是毫不恋栈权势。这恰恰是沈度所没办法为姬央做到的,他肩上有太多担子,并不能任性地丢开,李鹤一个孤家寡人做起来当然容易。
这也恰恰是沈度最嫉妒李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