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日楷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家里的座机号码。想都不用想,就是白恩的来电,只有白恩才会用这个电话打给他。
自己已经给爹爹留了简讯,现在爹爹都没打电话过来,白恩竟然来打扰小爷……宁日楷赌气地挂断电话。谁知白恩又继续打了进来,他便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被这么一搅,宁日楷更觉得烦,他一口喝下杯里的威士忌,接着又续了几杯相同的量。
**的液体流入体内,胸腔那股郁结之气却似乎被浇灌得更盛。夜风吹来,宁日楷当下打了个冷颤。
他靠在座位上,仰头望着那轮新月。它在云层间泛着淡淡的银光,朦胧而遥远。一瞬间,他难受得想哭,却又流不出泪来。
忽然,后门被推开,接着一把清亮的嗓音传来:“不好意思,我以为这里没人在呢。”
宁日楷侧过脸,原来来者是诺恩。他收起情绪,“没事,你坐。”
诺恩也不客气,反手关上门,就在宁日楷对面落座。他举起酒杯,微笑向对方表示谢意。
宁日楷也端起酒杯回礼,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你来自中国?”一口标准牛津腔的诺恩随口问了一句,但不等回答,又说了声,“中国,很好。”
宁日楷听得出诺恩的话并非针对自己,也不作回应。他又斟了点酒,一边喝一边幽幽说着:“为这月色干杯,家乡的月亮也一定很美。”
伴着凉爽的秋风,两位年轻人都安静浅酌着,与酒吧内的热烈狂欢形成鲜明对比。
“你有心事。”诺恩轻轻问,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宁日楷的视线从夜空移回到诺恩身上,“彼此彼此。”
诺恩拿起酒瓶给双方添酒,有点自嘲地笑了笑:“带着忧伤的爱尔兰威士忌,倒是很适合我们。”
宁日楷对酒的研究不多,并不明白爱尔兰威士忌的典故,他只知道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英国男人,也必定有着自己独特的故事。
两人终于碰了一次杯,接着又继续喝着闷酒,各自沉寂于自己的思绪里。
城堡里的管家白恩一直很焦急,他的电话被少爷挂断两次后,就再也打不进去。就在他准备再尝试拨打之际,救星宁望知终于踏入家门。
“先生,您终于回来了。”白恩放下听筒,急忙迎了上去,帮主人拿过公文包,同时把无法联系到少爷的事情说给他听。
宁望知刚从鹿特丹某电气公司开完股东大会回来,他是那里的董事之一,平时无需负责具体事务,今天是个特例。
“你去把我的手机拿下来,今天忘记带了,我想小魔头应该会留言给我。”宁望知很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