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躺在沙发上吹风扇,连动作都没怎么改变。
桌面上的两只碗大大咧咧地摆着,也跟出门时一模一样。像这种琐事,想谢春生动手收拾那是想都别想。
肖逸放下钥匙,先把碗拿进厨房用清水泡起来。然后陶米把晚饭用煤气炉煮下去,他就走出来。
来到沙发跟前,慢慢靠近熟睡中的大佬。
肖逸静静地欣赏,睡美男的盛世美颜,闭上眼睛的时候多么无害。
如画的眉目,长长的睫毛……
“……”被注视的少年突然张开双眼,露出一对冷清的眸子,吓了肖逸一跳:“嗯?”谢春生靠近他,在颈边嗅了嗅:“你跟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超过半个小时,女人四十出头,男人二十出头,这两个人是谁?”
“啊?”肖逸惊讶地长大嘴巴,震惊得不能再震惊:“你连这个也知道?”这人属狗的吧?
“谁?”
迎上对方不悦的目光,他连忙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没谁,他们是一对母子,汽车在路上抛锚了,我送他们去火车站赶火车。”
害怕谢春生生气,讨好地嘿嘿笑道:“日行一善,做好事,你不是连这个都不允许吧?”
谢春生说道:“不是不允许,是怕你傻乎乎地,被人骗了。”
脸颊又被掐了两把,肖逸依旧陪着笑脸:“大佬,六点了,你起来做饭不?”他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可他不敢命令谢春生起来做饭。
“想吃什么?”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肖逸赶紧起来,一蹦一蹦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看到还有块牛肉,高兴地朝外面说:“炒牛柳!”还有西红柿:“再做个西红柿蛋花汤呗!”
天热了,喝多点汤水好!
晚上,谢春生就做了这两个菜,和肖逸一人捧着一个大海碗,坐在客厅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明明是大热的天气,都是怕热的人,晚上睡觉的时候,谢春生揽着肖逸的腰,胸膛贴着后背——肖逸往后躺,有意无意地靠着他睡。
因为寂寞啊,心里面无牵无挂,没着没落,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狗子。
身边除了他,也没谁了,不靠着他又能去靠着谁。
所以有时候肖逸很矛盾,他讨厌谢春生的控制欲和索求,又十分需要对方,那种变态的束缚和禁锢,会令人产生奇妙的安稳感……真是疯了。
“谢春生。”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一边打蚊子,一边瞎唠嗑:“有蚊子咬你吗?”
怎么肖逸觉得,蚊子尽往自己身上咬。
“没有。”谢春生摇摇头,下巴搁着肖逸的肩膀,一条腿也压着肖逸的双腿,按理说他暴露的面积更大。
“我去,欺软怕硬的蚊子……”肖逸嘟囔道,不时在皮肤上抓痒痒。
“是挺欺软怕硬的。”谢春生笑了笑,手指在肖逸的皮肤上游走,摸到有小包包就帮他抓两下。
“你还会帮我抓痒痒……”肖逸被摸得舒服,眼皮子发重,没多久就睡着了。
“肖逸小弟弟,今天要拜托你了,洪爷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第二天一早,张恺和白梅开车过来接人。
才八点不到,肖逸刚从床上爬起来开门,身上穿着一件不过膝的t恤,头上头发乱翘,睡眼惺忪:“是去当翻译吗?”他揉揉眼睛问道。
“对,你快去洗漱吧。”白梅目光温柔,把肖逸当成一个身世可怜的小弟弟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