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女人丝毫不畏惧,手掌抓拢布袋似的抓了一把空气,飞沙走石立即凝固在空中。她再松开虚握拳的手,令其调转方向,浪潮般滚滚而去。
般微澜抖开长剑,一分二,二分三,三分千万,迅速破除沙阵!剑的去势未消,铺天盖地直刺沙阵后的人。
酣战多时,那女人跟玩儿似的,不论般微澜如何出招,她都能轻而易举化解,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有时候攻击猛烈,每一招都想置般微澜于死地;有时候则放点水,给般微澜留一线生机,把他当猴儿耍,并且乐在其中。
般微澜全神贯注的抵御和反击,体力实在跟不上了,逐渐落了下风。那女人见他握着剑的手隐约在颤抖,怒喝一句:“废物!才打了多久你就支持不住了?拿稳你的剑!”
“废物”二字似乎戳了般微澜的心窝子,他一抬眼,风华晦暗的眸子染上几分狠戾的味道,背后生出一团黑气,弥漫在他头顶,像一只巨大的眼睛望着他。
“终于舍得出来了……”那女人慢慢露出微笑,一指凌空画符咒,金光乍亮,显现出一道雷火符。
她竖起掌心,对着雷火符猛然一击,幻境四面八方劈下数道雷电,裹挟着炽热火焰,毫无障碍地穿透那团黑气。般微澜心口绞痛,忍不住喷出一口血雾,撑着长剑,踉踉跄跄的单膝跪在了地上。那女人又伸出一指,指尖轻按他眉心,及时封住了他的魂魄,般微澜当即眼前一花,失去了意识。
他们两个人在伏妖幻境里争斗不休的时候,傅若虚独自捉住了另外一只狡猾奸诈的母老鼠精。他本来想从这只母的嘴里套某件事情,某件它在这栋写字楼偷吃时听来的事情,甚至网开一面,留它活口。孰料母的居然是个痴情种,得知丈夫惨死,宁愿灰飞烟灭,也不肯苟且偷生。
那件被称之为秘密的事情严格来说,对和他一块儿来的女人很重要,傅若虚倒不怎么好奇,可知可不知,而且他是为了让那女人帮他一个忙,才答应出手,没有认真对待。所以他连蒙带骗,威逼利诱,害那母的说漏了几处边角细节,又见她实在是太嘴硬了,就懒得浪费口舌,懒得出手制止,允许它自行了断。
今天晚上他们过来是受了写字楼的老板之托,驱散为非作歹的妖魔,拿人钱财,□□。
老鼠精一死,傅若虚便算还了那女人一份人情,更加心不在焉,只想着赶紧让保安出面善后,他好抽时间去找般微澜。
保安那头推上了总电闸的开关,挨个向还滞留在写字楼里的业主道歉,谎称关电闸锁门是在抓贼,又温言软语的安抚险些被吓破胆的学生们。傅若虚这头就下了车库,找那女人。
将近十一点,车库里人影寥寥,车也挺少。傅若虚一眼就扫到了之前坐过的跑车,那女人正在倒车,看来她也完事了。傅若虚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敲了敲她的车窗:“你要找的风水师,母的只见过一次,它躲通风口看,是个留着长发的男人,相貌没看到,年纪猜不出来,但绝对不是老头儿。”
那女人挑起一边眉毛:“谈话内容。”
傅若虚也扬眉:“母的不敢说。”
那女人嗤笑,满脸怀疑:“横竖都是死,它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你觉得我故意隐瞒?”傅若虚用鼻音冷哼出声,“信不过我,你就自己把这对妖精的魂招回来审问清楚。”
“傅若虚——”那女人见他转身欲走,忽然喊住他,她将身体往前倾了倾,懒懒的靠在方向盘上,“再帮我做一件事,我把般微澜还给你。”
傅若虚闻言侧过脸,乜斜了车窗深处一眼,般微澜软绵绵地贴在座椅靠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