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微澜累了一晚上, 放下只装了简单换洗衣物的背包,瘫在椅子里动也不想动。
傅若虚帮他捏了捏肩膀,目光透过t恤衫的领口落在他白皙细嫩的胸口上方。般微澜到底是个练家子,瘦削却不孱弱,胸膛有些不夸张的线条起伏, 肩宽腰细,腿长臀窄, 自幼练剑的人身形灵活, 一把腰柔得像水, 韧得像竹,傅若虚越看越心猿意马,嗓音低低的说:“累了躺床上睡吧,缩在椅子里多难受。”
般微澜不肯,他有点洁癖,没洗澡没换专门的睡衣,从来不往爬床上,嫌脏。
傅若虚又说:“那你赶紧洗个澡, 我有事出去一会儿, 你熬不住就早点睡,不必等我。”
“都这个点了你还有什么事啊?”般微澜皱眉道。
“没什么大事。”傅若虚敷衍的回了一句, 一手捏着手机, 推着般微澜去浴室洗澡, “你在这儿, 我也不能跑了啊。四十分钟,最多四十分钟我就回来了,啊,我还等着你玷污我呢……”
般微澜脸上一红,站在盥洗台前挤牙膏的手一抖,差点把牙膏挤自己手上,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你爱回来不回来。”
背后却没声了。
傅若虚轻轻带上门出来,低着头按手机,打开通讯录,点了下“池玲珑”的名字,一边穿过走廊一边等电话接通。
几秒后电话那头“喂”了一声,他咳了咳,酝酿了好半天:“你之前说翻古籍看到一种什么的咒术来着,可令游离在外的魂魄长出骨血,生出肌肤,与常人无异,你缺试验品练手是吧?”
“您老想不开要当人啦?做鬼不好吗,来去如风,还是被你家般微澜一剑杀出心理阴影了……”池玲珑躲电话后头咯咯笑。
傅若虚心情格外的好,不与她计较:“你在家吧,我马上到。”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走廊尽头,黑影一闪,周围一切又趋于平静。
酒店房间里,般微澜敞开着浴室玻璃门在稀里哗啦的水声下洗头,他以前是个慢性子,做什么事都细致,慢吞吞的,出租屋条件差,热水定时供应,他手脚才学快了。可酒店是二十四小时都有热水的,环境也舒服,他就忍不住慢下来,洗个头打一遍护发素,搓一遍洗发露,还得抹一遍发膜,磨磨蹭蹭的。
四十分钟眨眼就过去了,傅若虚还没回来,般微澜冲干净头发,把湿漉漉的发丝往后撩,擦了一把眼睛上的水,喊:“傅若虚,我内裤忘记拿……人呢?”他探出头来看了看,酒店房间设计的不复杂,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他心里不免嘀咕,傅若虚你行啊,还真的爱回来不回来了。又转念一想,深更半夜的有什么重要事情,出去这么久——鬼不像人,得靠两条腿走路,或者开四个轮子代步,它们想去哪儿都是转瞬间就到了的。
般微澜把淋浴的水关了,挤了点沐浴露在手心里,打出泡沫往身上抹,一边漫不经心地在皮肤上揉搓,一边分神想事情。
浴室里的排气扇不太好用,他洗澡水放得又热,蒸腾的雾气蒙住了镜子,萦绕在般微澜周身,他的皮肤特别白,是不掺杂明显黄调的奶白,白茫茫的水汽一罩,就像薄纱一般掩盖着他,令人分不清哪处是虚幻的白雾,哪处是真切的肌肤。
葱白修长的手指沾了水,宛如一块细心雕琢过的白玉,有种剔透温润的质感,偏偏指尖泛着点玫红,原本是粉嫩的桃花色,体温一热颜色就深了,鲜红欲滴,活色生香。
傅若虚一进门,冷不丁就看到这一幕,玻璃门大敞着,雾气已经散去不少,起不到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