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睿才说:“你问的刚巧,我上午陪陆曼去了一趟医院。周靖柔是精神受了极大的刺激,不是嗑药磕嗨了,据说很难治。”
“好好的她受什么刺激了?”般微澜不明白,难不成附在曹胖子身上的鬼婴在她眼前现过原形?
陈睿才也不清楚,撇了撇嘴说:“周靖柔跟医生说她见鬼了,妈的我才见鬼了呢,般微澜你知道不,陆曼居然是个土豪。给周靖柔看病的主任说难治,她立马一个电话,订机票,办签证,预约美国的名医,准备把周靖柔带出国疗养。主任说养这么个人,至少得好几百万,还是美元,陆曼听了,眼都不眨,执意要带她走。太他妈有钱了!”
般微澜知道陆曼是富二代,意料之中,并没有表现得十分惊讶:“她们已经走了吗?”陈睿才说还没,周靖柔情绪不太稳定,航空公司不敢让她上飞机,陆曼在等她家的私人飞机。般微澜转身对傅若虚说:“好歹相识一场,我想抽空去看看周靖柔。”
说起来周靖柔也算撮合过他们,傅若虚对她印象还蛮好的,虽然拜金贪慕虚荣,但为人还是挺知情识趣的,点点头:“我陪你。”
打车去医院的时候,傅若虚坐在光线暗淡的车厢里,呼吸间都是般微澜身上冷冽清淡的草木香——他自个儿爱用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一个香味,短时间内洗了两回,残留的香气比往日浓郁一些,闻起来特别舒服。
般微澜靠在他肩膀上,仰着头看车窗外的华光流转,霓虹斑斓,傅若虚下巴抵着他柔软的头发,突然念他的名字,般微澜“啊”了一下,他接着说:“几百万美金我没有,私人飞机我也没有,不过我在这附近有座宅子,不算大,住两个人也不会挤。”
般微澜刚想说这城市房价挺高的,小房子也挺贵的,但是一想到池玲珑跑车一辆一辆的换,两百多万的路虎说报废就报废了,傅若虚也活了上千年,说不准真有点钱。笑了笑,把一肚子话吞回去了。
傅若虚等了好久,忍不住蹭了蹭他:“微澜,住我那儿,我养你呗。”
他像只大狼狗一样拱着般微澜,令般微澜生出一种他在向自己撒娇的感觉:“好,我以后就赖着你了。”
下了车,旁边没外人,傅若虚牵着般微澜的手,似乎在跟他做双重保证,进一步诱惑他:“随你怎么赖,好歹我姓傅的出身算得上显赫,小有积蓄,总不会委屈了你。”
般微澜笑眯了眼连声说好,在医院门口给陆曼打了个电话。陆曼正在给周靖柔喂饭,般微澜拉着傅若虚进去,见周靖柔剪了齐耳短发,素面朝天,她长相挺标致的,化了浓妆才会显得成熟有风韵,清汤寡水的样子很像学生,清清纯纯的,有点柔弱。
傅若虚把一束百合花放在床头,周靖柔不知道是不是打过针,身体不能动,陆曼喂她一口饭,还得托着她下巴教她咀嚼。她眼珠子可以转,斜着眼一直盯着床头的百合花,陆曼抽了一枝,举在她眼前说:“吃完饭,奖励你一朵花花,好不好?”
周靖柔眨了眨眼,陆曼就笑了,喂完饭,接着喂她喝汤。
般微澜等她闲下来,才寒暄几句:“你要带她去美国?”
陆曼点点头:“她需要人时时刻刻在身边照顾,我出去工作就没人陪她了,所以我准备回家,回去能给她的医疗条件也更好。”
“我留学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的父母是医生,好像有一位是精神方面的专家,你需要的话可以问问。”般微澜给她写了一张便签条。
“谢谢。”陆曼接过来,说,“你出来这么久,不想回家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