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我……”
讲台上的鬼魂看着摔到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女鬼,惊恐地回过头重新审视外表阴柔瘦弱的般微澜。
般微澜见他喉结滑动,下意识捏紧西装布料,掩饰着极度的害怕与慌张,和善的回以淡淡一笑,温声道:“……还是已经找到了足够的替死鬼,不愿再生事端。”
鬼魂被般微澜的气势所迫,哆哆嗦嗦地退后几步,长桌两旁的小鬼也如临大敌一般迅速钻进桌底。般微澜感觉到桌面在颤抖,不难猜出桌子底下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忍不住轻笑一声,哼道,你们再抖,可得把我抖下去了……我又不是阎罗王,至于怕成这德行吗?
桌面倏然静止。
他一手按在桌上,看着眼前勉强倚着墙壁站立的鬼,又和气温柔的说:“把我的学生交出来,半个小时之内,我不开杀戒。”
与此同时,幻境另一处。
傅若虚把般微澜手里抽出来的那杯咖啡捧在指间转着玩,漫不经心地左看看右看看。心想,别让我先找到这群请笔仙的小傻|逼,不然我抽得她们哭爹喊娘。
一路过去,还真没发现任何动静,除了隐约闻到的一股气味——清雅冷冽的一股草木香气。
般微澜身上常常会有类似的香气,这是他以前延续下来的习惯。古时候权贵们爱用香,房中长年放置兽首香炉,青烟袅袅,沁人心脾;若是女子,梳头需要用到桂花油,甜香四溢,格外芬芳,再加上百花都揉到一起似的浓烈脂粉味,大老远就能闻到是谁走了过来。
男子则省事得多,譬如般微澜,向来衣着素净,发饰简单利落,不像一般的纨绔子弟锦衣华服,折扇香囊,从头到脚一身琳琅挂饰,打扮得像只公孔雀。他身上的熏香自然就淡了不少,只爱用单单一味沉香,点在屋内,或者熏在衣服上。
即使现在换洗的衣物不必用香料熏一道再穿,般微澜也喜欢找气味差不多的带点草木香的沐浴露或者男士香水用。
傅若虚吸了吸鼻子,仔细甄别这股气味,发现这似乎是由真正的沉香散发而出,并且不是般微澜曾经用过的那一味。
“伽罗……”
傅若虚喃喃道,脚步顿时一停,转了个身去看般微澜走的方向,走廊的分岔口不知何时多出一道水波似的透明墙壁,隔断了左右两个方向,他这个位置上根本看不清般微澜那一方的情况。
敢情是冲着我来的。傅若虚冷笑,继而缓缓闭上眼睛,继续转着纸杯,优哉游哉地打回头,往走廊深处走去。
傅若虚目不能视物,其余感官就变得更加敏锐。他循着沉香气味,摸到尽头处的房间前,和般微澜那头一样,双开门,依稀听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