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示意他没关系。半晌缓解过来,腆着脸往他和周靖柔中间挤,语气熟稔的插话道:“你们也在讨论那个工地上的怪事吗?”
周靖柔睨他一眼,打趣道:“陈大作家,你又灵感枯竭,到处打听写作素材啊。”
这姓陈的男人跟周靖柔挺熟的,笑了笑,坦然道:“我要开始写新书,正愁没题材可写,那工地就出事了。多好的素材啊,我拿来编个悬疑故事,绝对能红。”
又侧着脸看了看般微澜,见他眼生,料想应该是新搬来的住户,还不认识他,便主动自我介绍一番:陈睿才,文艺青年,自由撰稿人,虽然喜欢家里蹲,但为人还是很热心,性格还是很活泼的。
般微澜客套的寒暄了几句,再把话题扯回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你来得晚,之前他们几个民工过来借蛇皮袋装东西,跟一楼的大妈们多闲聊了几句,说漏了嘴。”周靖柔抓猫的时候赶巧碰上民工们拿了大妈们的蛇皮袋,把这事当奇闻说给她们听,“他们打地基挖到了半具死人骨头,工头怕底下有古墓,叫他们再挖深点,没想到把电缆线挖断了。他们又得把埋线的整条道挖开了修,结果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发现土里埋了好多好多的死人骨头,有些烂了,有些还带着硬邦邦的皮肉。我以前也在建筑公司当过实习生,挖出骨头在行业里真不算稀奇事,他们就没在意。结果那些尸骨曝露在外面,月光一照,就开始渗血,一股接着一股,源源不断流进泥土里,臭的让人作呕。”
女生们红了脸,抿着唇羞涩的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好意思接腔。最后有个梳高马尾的女孩子大着胆子回答道:“挑最好看的设成屏保……老师我们知道错了,不拍了。”趁般微澜没表态,连忙把手机收进兜里,低头抄黑板上的笔记,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全班看戏似的一阵哄笑,般微澜也跟着笑了笑,像三月春风荡开了一池碧波:“别抄那么潦草,明天晚上考试,省得看不清耽误了复习。”
当即有无辜学生悲愤的抗议:“般老师你才上了几节课?怎么就考试……我们又没玩手机,谁玩让谁罚抄啊!”
般微澜目光便转移到他身上,慢声细语的说:“那你偷偷摸摸的写数学作业怎么算?”
那男学生欲盖弥彰地把习题册往抽屉深处推了推,面不红心不跳:“没有啊,我只是整理一下抽屉,东西塞太多了……”心里想着,后脑勺长眼了吧,我笔都没敢拿上来也能发现。
般微澜看着学生的眼神愈柔,脸上的笑意愈浓:“就是没过上课,不了解你们才要考试啊,摸个底,考考你们哪方面是短板,我好找准方向教。题我连夜出,可能会有点难,考差了也千万别有心理负担,影响学习的热情。”
这似乎在说,你们不认真上课惹我不高兴了,我就要为难你们,让你们也不高兴。典型的温柔一刀,原本对他挺有好感的学生立马叛变了,腹诽般微澜绵里藏针,是条漂亮斑斓的美人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