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微澜端详良久,左手情不自禁地摩挲着右手五指指腹。剑他没练过,国外的西洋剑他拿不惯,玩一次就丢开了,弓箭他倒认真学过几节课,教练说他有天赋,头回射箭就正中靶心,不比训练多年的弓箭手差,般微澜得意洋洋,兴致倏然高涨,为此沉迷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毕业事忙,弓箭课也就没继续去上了。
“哎,你工作的地方是单行道啊,那我车开不过去了,就停这儿啊,你自己走一段路。”周靖柔猛踩刹车,堪堪停在马路边,差点蹭上人行道。
般微澜反应不及,身体照惯性往前撞,额头磕到了座椅,痛得倒吸气。前头的曹胖子回头看他,说:“你低头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啊?我一瞅后视镜,就见你摸手摸得起劲……不过你这手是挺好看的,手是美人的第二张脸,此话不假啊……”
“没什么。”般微澜一边敷衍,一边把手缩进袖子里,跟周靖柔道了声谢就下车走了。
曹胖子看着他背影瘦削,个头高挑,腰细腿长,饿鬼馋食似的舔了圈嘴唇,复又叹气,自言自语的说,皮嫩骨架美,就是肉少了点,没滋没味的,可惜了。
车里空间窄,周靖柔耳朵还特别好使,听见他对着般微澜评头论足,冷哼了一声,讥笑着说;“曹胖子你撒尿照过自己没?这头撩我,那头垂涎着他,你当你是吴彦祖啊?吴彦祖长你这身材,这牙口,恐怕连圈都混不下去了,好意思贪色吗?”
昨晚傅若虚使了个小法术帮向曹胖子讨债的鬼婴骚扰他,谁知那鬼婴仇深怨重,极其凶恶,钻进出租车里拧断脑袋吓昏了司机,曹胖子也骇得尿了一裤子,缩在车座底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求饶,鬼婴把脑袋抛进车座缝隙,贴着曹胖子嘻嘻笑,说爸爸你不认得我了吗?前年我妈怀着我,问你娶不娶她,你扯着她头发往墙上撞,骂她破鞋,怀了野男人的种还敢来找他接盘,她哭着求你,你说了什么?嘻嘻,你让她早死早超生,她听你的话怀着胎自杀,早就死干净了,我们两个都没投胎等着你呢!你死了,咱们就团圆了!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啃掉了曹胖子两只眼睛,没有头的小身体从后面爬过来,骑在曹胖子脖子上扯他头发,替他妈出气。
翌日拂晓,鬼婴把曹胖子折磨死了,附了他的身,预备给他妈妈也找具还魂的身体,再找点细皮嫩肉的口粮,鬼是虚无缥缈的魂,可以不吃不喝;人是要吃喝的,饿肚子可不好受。这么一琢磨,就盯上了年轻靓丽的周靖柔。
曹胖子挨了骂仍然笑眯眯的捧着周靖柔,嘴上说:“你漂亮我才贪你的色啊,食色性也,男人的通病。你不喜欢我看他,我以后就不看了,瘦不拉几的大男人,没看头。”心里却想,等我夺了你的皮囊,再去勾引般微澜,那么鲜嫩的**,光看着多浪费啊。
周靖柔以前也是个放浪形骸的玩咖,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识过,知道曹胖子甜言蜜语的哄骗她,心里铁定还惦记着般微澜,食色性也,般微澜漂亮得出众,漂亮得百看不腻,漂亮得一举一动都勾着人的魂,摄着人的魄,曹胖子这种好色之徒能甘心当柳下惠,置之不理,那可真是出了鬼了。
她看破不说破,一手把着方向盘,拐弯往回开,牙尖嘴利的继续嘲讽曹胖子:“你看不看关老娘屁事,要不是跟陆曼吵了架,气气她,你以为我会和你出来兜风啊?别太把自个儿当回事……你记得昨晚上一起喝酒的高富帅不?手腕上一串珠子值好几千万那个,人也看上了般微澜,挖空心思追呢,你再看看你,自惭形秽几个字会写吗?”
曹胖子坐直背,推了推墨镜掩饰皱起的眉头:“你说谁?昨晚那男的缠上他了?”这就不好办了,那男的挺厉害的,还看不出来历,他一只新死才几年的小鬼力量薄弱也分辨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