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的体温,所以即便自己表现出嫌弃之举,可根本无法抵抗他的为所欲为,尤其心里明白,庄凌霄是抛下宁子沁来到自己的身旁,就算自己的脸上没有展现愉悦的神色,可是心底到底还是高兴的。
被庄凌霄的眼光追逐,被庄凌霄的气息包围,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么?
虽然庄凌霄亲口否认了宁子沁是他的女朋友,可毕竟比邻而居,现在不是,将来呢?
既然选了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他?可恨的尽是自己根本没办法推开他的靠近,说是贪婪庄凌霄的体温也罢,骄纵他肆意妄为的举止也好,聂长生只将每一寸偷来的光阴当成了珍贵的回忆,能多偷一刻也是赚了的。
聂长生侧躺着,难堪地扯高了被子,微微蜷起双脚,让一床厚厚的被子密密实实地掩盖着有着可鄙念想的自己。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轻微的门锁开启声,悄然靠近的庄凌霄那股特有的气息仿佛能穿过了厚密的被子,灌入到他的鼻息里,那一刻,聂长生有涅槃重生的昏阙感。
庄凌霄似乎不在意会不会惊醒他,掀开了被子径直钻了进去,贺鸿梧的床顿时没有了多少剩余的空间。
又是不知死活的肢体纠缠黏上,耳际传来庄凌霄低沉的声音:“聂长生,你不要赶我走。”似乎也没有要得到聂长生的原谅,庄凌霄低喃的声线犹似虔诚的祷告赞美诗,“不这样,我根本睡不着,聂长生,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吃药,甚至找权威的心理治疗师,我都试过了,还是不成,怎样都睡不着……身体劳累到要垮掉了,脑子却不受控制的想着……”
“想什么?”聂长生心里狠狠地抽痛着,庄凌霄前所未有的脆弱在黑暗之中显得如此的清晰,清晰到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无措。
“不知道,”男人嗤笑一下,“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但又好像有太多的东西可想,天马行空的想,永不停息的想下去,脑里面就出现了一个影像,起先还是模糊的,渐渐的,他成形了,会动了,会说话,一直跟我说话,不准我休息,就像等到生命终止了,才能停歇……”
“那个影像是什么?”
“一个人。”庄凌霄低低笑了笑,攀附在聂长生身上的手脚紧了紧,聂长生心漏了一跳,立刻明白了男人口中的那个影像是谁了。
“不这样,我会死的,聂长生。”庄凌霄又重复这话一遍,敛尽所有的强硬霸道的气势,声音在黑暗中传来,奄奄一息的喘息仿佛病入膏肓的重患,马上要被阎罗判官宣告终结一生的时刻,聂长生被震慑得一语难发,手脚冷了又热,热了再冷,而身旁的庄凌霄兴许将淤积心底的苦愁倾诉完了之后,身心舒坦,很快进入了梦乡,发出微微的鼾声,梦里不知遇上了什么好事,还会咂出一两句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