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被冷落了的庄凌霄怒意更甚,推了推枕边人,见聂长生不予理会,气焰高涨地把手手脚脚都压在聂长生的身上,聂长生不胜其烦地挪让一寸,庄凌霄便毫不客气地侵略一寸,如是这般纠缠了十来分钟,聂长生已经退无可退,胸中的怒意在他的逼迫之下渐渐积攒了些许,如果无力能解决目前的困局的话,他是毫不犹豫就挥出拳头的。
可惜聂长生不是一个暴力分子,他支起身,无奈地问道:“庄凌霄,你到底要我怎样?”
“家眷券是我开出的,你就不会开口再跟我多要一张吗?”庄凌霄怒视着他,庄凌霄不明白了,只要这人稍微报一下他的大腿,什么事情不就解决了吗?仅仅是示好一下,就有这么难吗?
聂长生抿着唇,是了,凌生集团公司去旅游,可不是庄凌霄垫付的费用么?可如果庄凌霄真的有诚意的话,为什么非要自己开口索要呢?
两人怒目相瞪,最后以聂长生的落败告终,他手脚并用,将庄凌霄推移了些许,挣回了一些“失地”,才像是挑衅庄凌霄的忍耐,冷声道:“可是,鸿梧今天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说元旦的时候,龚少卿也要到这里借助几天。”言下之意,是要庄凌霄多弄一份龚少卿的“家眷券”才够用……
被摆了一道的庄凌霄怒气交集,他这位品行端正不阿的师哥,什么时候也学得寸进尺的做法了?
这是庄凌霄第一次在聂长生的身上吃亏,心里到底不忿,见聂长生扯回被褥盖上心口,闭目正要入睡时,他恶劣地再扯动被子的一端,推着聂长生道:“我饿了,要吃皮蛋瘦肉粥!”
“皮蛋吃完了。”聂长生知道他意气用事,并不打算迁就他。
“骗鬼呢!昨天才刚买了一盒!”庄凌霄住进来了之后,每日的食材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买了什么食材,多少分量,他比聂长生还要清楚。
聂长生护住被子,继续编排道:“那就是姜用完了。”
“你敢说米用完了吗?”庄凌霄沉着脸反问。
“庄凌霄,”聂长生企图跟他讲道理,“现在是十二点多了,我早上八点钟要赶去医院开晨会,今晚你能不能别闹腾了?”每周五医院都要召开一场会议,这几乎是市医院不成文的规定,聂长生是脑科主任级人物,当然不能缺席。
他没料到的是,庄凌霄不知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还是真的饿了,起床自己去了厨房豆豉起夜宵,厨房里传来乒乒砰砰的声响,时而是剁砧板的声音,时而是碗碟碰撞的声音,深夜里听来,可不是扰人清梦的元凶么?
最终,没办法做到彻底无视的聂长生还是认命地起床,进厨房要给他弄出宵夜,庄凌霄却不肯了,推了他出门,反锁了厨房门,而制造出来的噪音奇异的变轻了。
聂长生是个作息很准时的人,凌晨一点,换做平时,是早就入睡了的,他打着呵欠,想着明天的会议,于是又折回房间,依稀刚进入梦乡,就被庄凌霄推醒了,原来终于捣鼓出了一份批到瘦肉粥,端来要聂长生试试他的手艺。
聂长生没什么起床气,再说,这似乎真的是庄凌霄第一次下厨,他当然很给面子地喝了一勺,眼里波澜不兴,道:“好吃。”
庄凌霄似乎很高兴,平时习惯板起的面孔,这一刻也柔和了下来,就着聂长生刚才用过的勺子,丝毫没有嫌弃他曾用过,也舀了一口粥塞到了嘴里。
“怎么有股焦味?”庄凌霄皱着眉,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那口粥,又不是饭,怎么会做出焦味来的?
“皮蛋倒进粥里的时候要去搅拌一下,如果沉底了,而火势又比较大的话,就很容易粘在锅底,然后就会焦糊成一团的了。”聂长生常年出入厨房,积累下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