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沐拧上药膏盖子,一张包子脸全是对自己师父的信任,骄傲道:“不会的,师父说了,若想悬壶济世就要有普济天下的心,为了能够悬壶济世,我一定要懂好多好多,这样才不会无知地误入歧途,走乱七八糟的弯路。”
姚九歌没想到诸葛沐小小年纪看着很是稚气的样子,志向却是非常远大,而且目标坚定,为了这个志向甚至能够付出所有。
她看了一眼连自己都觉得有些晦涩的医术,摸了摸诸葛沐的小脑袋。
“小王爷,我听说学医的讲究望闻问切,这宫里这么多人,小王爷可曾都一一观察过?”
诸葛沐眼前一亮,小拳头砸在手心上。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宫里那么多人,都是我的实验对象嘛!”
姚九歌觉得很好笑,又觉得这样为了梦想拼搏的诸葛沐很可爱,她抱着诸葛沐起身,在地上转了一个圈,毫无保留地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喜爱之情。
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亲昵地抱过的诸葛沐红着小脸,将头埋在自己手心,说不话来了。
这副样子好巧不巧,正好被闯进来的诸葛云深看到,他霎时黑了脸,冲过去一把将诸葛沐从姚九歌怀里拽出来。
他一手拎着诸葛沐的耳朵,一边怒气冲冲地瞪着姚九歌。
“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姚九歌挑了挑眉头,指了指被他拎着耳朵,包子脸皱皱地诸葛沐,道:“他还是个小孩子。”
诸葛云深更怒了。
“他是小孩,你比他才大几岁?!你不也是一个小屁孩?!”
然后不等姚九歌回答,他立刻又转头瞪向诸葛沐,教训道:“诸葛沐!你一个男孩子,怎么能随便扑人家小姑娘?这是耍流氓你知道吗!”
诸葛沐委屈地撇撇嘴,但似乎很听诸葛云深的话,所以被这么一教训,也不敢哭,只是点点头。
姚九歌扶额,她好不容易碰到诉卿的师弟,十分欢喜,更是想套套近乎,等过阵子跟着诸葛沐一起进山拜访一下他的师父。
这下倒好,教训成这样,姚九歌十分怀疑诸葛沐之后会避她三舍了。
姚九歌连连叹气,没再细听他们两之后都在说什么,只是看到诸葛沐委委屈屈的抓着自己的耳朵出门,而诸葛云深,则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自己。
姚九歌嘴角一抽。
为什么她觉得诸葛云深看她的眼神跟看熊孩子的眼神一样?
诸葛云深的眼神很可怕,但他的出发点是好的。
而且其实他这次过来也并不是为了教训诸葛沐的。
他刚从烦躁的一件件国事中脱离出来,整个人都还没从朝臣的谏言中缓过神来,就听宋一说半个时辰前姚九歌来找过自己,并且好像受了伤。
他听了之后,哪里还管的上自己的头痛,立刻打听了姚九歌的去向,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姚九歌的脸上涂了绿色的药膏,诸葛沐大概是觉得这样突兀的一块绿挂在她脸上很不妥,所以很细心地将这抹绿色勾成了一束小小的草丛,中间还残留的棕色药末也活脱脱像是一朵朵小花,看着倒是意外地可爱。
诸葛云深本来还想说她两句,在看到这幅景象后,立刻忍不住笑了一声。什么教训什么骂语都在瞬间跌回了肚子。
就连在议事殿积攒的怒气都在瞬间消失了。
“听宋一说刚才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讨点墨水,想给狐狸写信。”
诸葛云深眉毛一跳,才褪下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