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捧了一壶美酒的姚九歌正悠闲自得地躺在屋檐上,一块被掀开的瓦片清晰地能看到下方诸葛云深的头顶。
她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捧着美酒,一双眼睛已经醉的有些迷蒙,不知道是听了还是没听。
昨夜抢来的好墨被她用来写了书信,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心情写于纸上,借助信鸽,盼它能早日到达目的地。
她整个心思都跟着信鸽远去了大晁,此时自然有些心不在焉。
掀开的瓦片下还在吵吵闹闹,十分聒噪,她只能听见杨大人义正言辞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嚣张的,想来应该是那个什么许丞相了。
能把自己的女儿教的这么跋扈,这人肯定人品也不怎么样。
她晃了晃量不太多的美酒,微微抬眼,仰头一灌。
远处长虹贯日,寒风飒起。
黑暗滚滚而来,无法阻挡。
姚九歌眯了眯眼,心中一股重压袭来,让她没来由的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不知道诸葛云深什么时候会再次惊醒幻境,也不知道姚煜什么时候再出现。她如今所要面对的两个未知都十分磨人,等待的时间越长,她越难保持极高的专注力。
或许姚煜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等到自己松懈之时,一击致命吧。
“小……小王爷,放开奴婢,放开奴婢诶!”
姚九歌正觉无聊,突然听见远处有宫婢的呼喊声,她立刻挑眉。
这宫中能被称作小王爷的只有诸葛沐一人,她眯着眼睛朝前方看了一会儿,只是宫墙巍峨,也看不到什么。
她起身,顿了顿,又看了一眼瓦片底下的景象,觉得距离早朝结束还有一会儿的功夫,而她正巧现在也空闲的紧。
拎着空酒壶,远处的呼喊声已经渐渐没了动静,姚九歌勾了勾唇角,裙角浮空,一眨眼没了人影。
此时若是有人正在高楼处观看,便会惊讶地发现有一个影子正快速的越过一个个屋檐,片刻间没了身影。
行动自由犹如入无人之境。
“小王爷,小王爷!奴婢还有事儿呢,您就放过奴婢吧!”
姚九歌到达时,这名宫婢都快哭出来了,对着正在奋笔疾书写着什么的诸葛沐求情。但诸葛沐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一手拽着宫婢的衣裙,一手拿着毛笔蹲在地上,潦潦草草的几行字很快跃然于纸上。
姚九歌正想凑过去看看,诸葛沐已经将纸递到了宫婢的手里。
“你最近失眠多梦对吗?而且还特别委屈爱哭?”
宫婢正准备大哭一场,听此突然一怔,拿起诸葛沐递给她纸,这才发现是一张药单。
诸葛沐也在此时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袍灰尘,道:“你肝阴虚,我给你调了一张药方,照着吃就行了。”
宫婢这才明白方才小王爷根本不是在没事找事,而是在给自己看病。她连连道了谢,将药方小心折好然后就跑了。
不管诸葛沐的目的是多么的纯洁,但过程还是让人不免误会。
姚九歌站在不远处看完全程,无语扶额。
“阿姚姐姐,你怎么来啦?”
“我再不来,你可能就要变成远近闻名的小流氓了。”
诸葛沐不太明白姚九歌的意思,只是看到她来,很高兴地迎了过去,仰着头,一脸求称赞的模样。
“我是叫你望闻问切,但是没让你随便拉住一个姑娘不由分说就开始写写写吧?”
“啊?”
“啊什么啊!”姚九歌敲了敲他